裴暖点点头,看着自家哥哥,眼中蓄满了泪,裴奕摸了摸裴暖的头,有些好笑道∶“阿暖,不是说好不伤心嘛。”
裴暖低头不语。
马蹄声中,少年还是忍不住回眼看了一眼白骅寺,目光中带了一些说不清的东西。
出了梁州,谢言停在了一家驿站。
一个儒雅,穿着长衫的中年男子,早已候在驿站前∶“谢二公子,事情可办妥了。”
谢言冷声道∶“办妥了,你可以回去复命了。”
那男子含笑摇头∶“不!谢二公子,事情可还没玩。”
“哦,是嘛!”谢言似笑非笑道∶“我答应你主子的事已经办妥,剩下的尾巴,你们自己处理干净。”
儒雅的男子,开口道∶“如今京城的局势,宣和帝要立太子,裴家倒是没有什么争权之心,裴世昌又曾是内阁大学士,门生自是不少,若是能拉拢裴家,自是又添了一份助力。”
谢言冷笑一声∶“我已经做了我该做的,你们主子答应我的事,也该践行了!”
谢言神色阴沉的看了一眼那男子,驾马离去。
梁胄在茅屋呆了一晚上,等到天泛白的时候,顾怀满身风霜的回来了。
梁胄见着顾怀脸色疲倦,下巴上冒出了青渣,便知他奔波了一夜∶“顾怀,你去哪儿了?”
顾怀手中攥着一封信,面色铁青∶“京城的那波人,果然来者不善。”
梁胄敛起眉心,心知此事不妙∶“发生了何事?”
顾怀眼中带着一抹狠厉∶“他们盯上了裴家!”
梁胄心中一惊,面色也渐渐沉了下去。
这些年顾怀没少关注裴家,也没少关心京城的局势。
裴家乃是百年的世家大族,虽然没有在朝堂的中心,可裴老爷门生倒是不少,个个都有出息,在朝堂上的势力不少。如果京城中的人盯上了裴家,那么必定会想尽办法拉拢裴家,而拉拢裴家最好的办法便是联姻。
梁胄想起今年裴四姑娘也十三了,再过几年怕是要议亲了。
梁胄看着顾怀,话似无意道∶“顾怀你想怎样,难不成你还想娶裴四姑娘?”
一个是高门贵女,一个是如今落魄的匪寇,两人的身份已经隔着几重青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