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暖羽睫一颤,顿时落下如豆大般的泪珠。
“我们、我们还说好,等、等大战归来,一起去…去城郊赛马。”说到最后,裴奕声音不由带着哭音∶“说、说好了……”
裴暖心中一疼,出声唤道∶“阿兄。”
裴奕醉了一晚。
第47章
一时间,裴家气氛陷入低沉。
裴父和王氏见裴奕情绪低落,两人心照不宣,都没提起朝中政事,以及和谢言相关的事。
裴暖吃饭都提不起心思,春月将茯苓糕推到她面前,忧愁着小脸道∶“四姑娘,好歹吃点吧。”
看见春月担忧的脸,裴暖拿起了一块茯苓糕,小咬了一口,心思却是飞的老远。
军中皆说他二人是染疾,暴病而亡,宣和帝不信,后来派了宫中的御医揭棺,他们查了一遍又一遍,发现他二人确实是染疾,已是无力回天。裴暖总觉得这其中另有隐情,可人死不能复生,哪能说的清。
如今,大皇子和谢言棺椁回朝,宣和帝当即洒泪,谢家接回了棺椁,着手准备丧事。
顾怀和梁胄在驿站相别,朝中暂时混乱,他们也没必要待在京中。
梁胄先回荆州,给他爹报个平安。
目送着梁胄离去,顾怀从怀中拿出裴暖送的护身符,放在唇边,心痒难耐,分别了好几月,不知那眉眼弯弯,笑意明媚的姑娘过如何。
顾怀心中一动,骑马绝尘而去,一股脑去了梁州。
裴暖见她阿兄整个人憔悴不少,下巴冒出了不少胡渣,眼眶充血,已经有好几晚没睡了。
裴父不忍心看见他颓靡不振的模样,只说了一句∶“谢家如今在准备丧事,你若赶去,说不定能见他最后一面。”
裴奕闻言,抬眼看着他阿父,双唇嗫嚅,张口又止,最后将心中的话尽数吞入腹中。
翌日,裴奕默不作声,谁也没告诉,一人一马起身去了京城。
王氏心忧道∶“你怎么也不派人跟着他,万一这路上出了什么事。”
裴父叹了口气∶“他总该要学会自己长大,磨练一番是对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