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胄蹲在门坎上,嘴里叼着一根草∶“路上我听说朝廷要征兵了。”
顾怀轻轻垂下眼眸,语气一片平静∶“哦,是么。”
梁胄把嘴里的草扔掉,看了顾怀一眼∶“如何,去不去。”
顾怀没说话,梁胄起身叹了一口气∶“顾怀你还是放不下啊。”
顾怀笑了一声∶“如今的时机不合适,等到了时机再说。”
梁胄耸耸肩,不再提此事。
等程竹提着梁胄抓来的野兔子回来时,手中的野兔子一把被小土匪们夺走,已经烤在架上了,程竹笑着摇了摇扇子∶“这群小兔崽子。”
梁胄跑去熟练的给兔子撒上孜然,拿着小刀利索的划了几刀,翻转了一圈,不一会儿兔肉的香味弥散开来。
一群人围在一起,吃的津津有味。
程竹转身从怀里出一封信给顾怀,顾怀接过信,疑惑道∶“这是什么?”
“你要我查的事有点眉头了。”程竹低语道。
顾怀看了信,默不作声的将信收入怀中,看来是时候得去一趟京城了。
程竹依旧摇着扇子∶“去了京城不用担心,身份我已经给你弄好了。梁胄那小子你不用管,他自己寻着时机会去找你。”
顾怀点点头,将这份好意放在心底。
后日,荆州与梁州的地界线处,天色倾轧而下,落下一片暗沉的阴云。
程竹和一众小土匪们给顾怀送别,春寒料峭,寒气浸骨,青草覆过人的膝盖,顾怀背着简单的包袱,手握缰绳。
程竹挥挥手∶“去吧。”
*
过完年后,裴家接到了从京城远道而来的一封圣旨。
裴父接过圣旨,心中惊讶了许久∶“这些年裴家一直在梁州与朝政之事丝毫没有联系,今日远道而来的圣旨是何意!”
裴父心中琢磨了半天。
送走宣旨的公公后,王氏蹙起眉,担忧道∶“夫君,这圣旨来的一点征兆都没有,此去京城怕是不妙。”
裴父略思索了一番,开口道∶“圣上这么多年都没诏裴家进宫,这事怕是有人从中作梗。”
裴暖听到圣旨,暗暗垂下眼眸,眼中半是不解半是震惊,前世圣旨都是三月的事了,怎么会提前到,莫不是今世有了偏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