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嗣放下手中的青玉茶杯,与白苏迎面而站:“苏苏,你想知道什么?”
“那晚我病重,出现在我房间里的是不是你?”
“是。”
白苏顿了顿,看玄嗣的目光越发幽深:“我本可以无忧无虑的过完一生,将我变成这副模样的是不是你?”
玄嗣默了一会儿:“是,苏苏我对不住你。”
“是你让我有家不能回,是你将我带到这里,还一次又一次的诓骗我。”白苏失控的喊道。
玄嗣摇摇立在白苏对面,眸中升起难以言喻的痛色,他声音有些颤抖:“苏苏。”
“玄嗣,我讨厌你,我们今生再无相见。”白苏说罢,纵身一跃,从仙船上笔直落下,像一只折翅的白蝶。
晨风习习,将白苏残存在空气的气息卷走。
玄嗣的心传来尖锐的疼痛,这里是万尺高空,神力难以施展,就算是上神从这里掉下去也会折损半身修为,更别说白苏现在半点修为都没有。
“苏苏!”
他急忙朝白苏掉下去的地方纵身跃下,苏苏!
强劲的风像刀子一样刮在脸上,白苏的全身上下好像被狂风贯穿而过,四肢百骸都传来尖锐的刺痛而隐隐约约的麻意。
她忽然想起来从前在相府的时候,那时候她多高兴啊,她还是白苏,她还有属于她的人生,但是现在她被人强制剥离她的人生,她不是凡人白苏,更不是上仙白苏,四荒茫茫,容不下一个白苏。
她又想起玄嗣,那个很好看的男子,那个将她从之前的人生剥离的男子,那个深爱着其他女子却又口口声声说喜欢她的男子,那个常常陪伴她又在关键时刻陪着别人的男子,那个她深深讨厌着却又永远都忘不掉的男子。
“苏苏,你还不愿意醒吗?”
“苏苏,你总是说胡话。”
“真情还是做戏你感觉不到吗?苏苏,和我厮守终身的只能是你。”
“我喜欢你天地可鉴,何来诓骗?我曾经做了很多错事,所以你现在不欢喜我,但是我有的是时间,一年,一百年,一万年,苏苏,我有漫长的时间陪着你,你总会被我打动的。”
若是没有暮晴,她也许是喜欢玄嗣的吧,白苏忽然想起水凌帝君,想起那个心高气傲的荷花仙,她又何尝不是,她喜欢的人只能是一生一世一双人,白苏是个不折不扣的俗人,那人的心里装不得半点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