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玉炎看着走在前面的陆鸣,知道他并未受伤,心里不由放松下来。于是他便将心思再次投入到两个人的对决当中,只觉个中滋味颇多揣测领悟,不觉便再次来到了小屋当中。
陆鸣依旧那一脸的毫无表情,他只是语气中不起一丝波澜地道:“都看明白了!”
方玉炎点了点头道:“看得很清楚,但有许多地方不明白!”
陆鸣语气冰冷地道:“你问吧!”
方玉炎略一思索便问道:“陆师兄不愿比试,为什么要应承下来,既然比试又为什么要相让与对方!”
陆鸣似乎对方玉炎问出与修习毫无关系的问题丝毫不觉不妥,他只是不无表情地道:“他在族中地位烜赫,他若想与我对决,办法多得是,他能这般独自请邀是给尽了我面子,是故无奈只得应承下来。但比试非出本愿,更何况我与之毫无冤仇没必要以死相博,相让对方,一是自我保护,二来是不愿驳了对方的颜面。你觉得我为人冷淡,以你推测我要么断然拒绝,要么杀得对方毫无回转余地,但是你错了!做人与修习一般,直进必枉,回转之时方有柳暗花明之机,若我今日与他力战,势必鱼死网破,到时逼他全力以赴,我也难保全身而退。”
方玉炎一边听着,一边不断地点着头,待陆鸣解释完毕看向他时,他又接着道:“那为什么又伤了他?”
陆鸣不由苦笑道:“只怪学艺不精!剑朗幻力超绝,我只得出此下策,以求不动声色!”
方玉炎缓缓地点了点头道:“那我就全明白了!”
陆鸣脸上闪过一丝惊异之色,淡淡地道:“那就没有其他不明白的地方了么?”
方玉炎毫不犹豫地摇了摇头道:“其他的方面暂时没有了!”
陆鸣一脸赞许的笑容道:“那就好!既然如此我也倦了,今日就先到这里吧,明天再会!”
方玉炎点头应诺。方玉炎自知与陆鸣和剑朗二人的悬殊差距,他虽然能够看到两人的强大,却无法真切地体会到那种切身之感,即使现在问出来亦是不知就里,徒添遗憾罢了。
相反他通过自我感悟,给予自己现阶段极大的提升空间,这些都是自己可以理解和把握的,完全没有询问的必要,是故他没有问任何关于修习方面的问题,陆鸣自然知道方玉炎的想法,一时为他如此明白的思路感到惊喜。
方玉炎一走出那间小屋外便远远地看到了那两个本应守在那里的人。那就是一直不停探望的文回和默默站在一边的徐夕敏。
方玉炎很自觉地将较武场中的事向两个人讲述了一遍,并一再强调两个人不许外传。
文回自是满口答应,但仍忍不住地道:“那就是说今天剑朗仍然败在陆师兄剑下了!”
方玉炎不置可否地指了指他的嘴道:“推断便是推断,可没有人向你这般说过!”
文回有些不耐烦地道:“这个我自然有分寸,我听其他师兄说过,那一年剑朗便是与陆师兄切磋,结果大败而归,想不到时至今日他还不忘向陆师兄挑战!这么说我们的陆师兄果然是不负众望!哎,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有像陆师兄那般的修为!”说到此处不禁心生向往,一脸的憧憬之色。
徐夕敏则是似乎隐有心事地道:“剑朗是族中非常有名望的年轻之士,此次之来却不知所为何事?”
文回却突然来了精神一般道:“敏儿师妹,自那红发人来了之后,似乎你总是心事重重的,莫不是动了心了吧!”
徐夕敏没好气地给了他一个爆栗,柳眉倒竖道:“文回你若再胡乱造谣看我饶不了你!”
文回不敢再开玩笑,忙岔开话题道:“玉炎,你怎么看?”
方玉炎思量半晌,方道:“如若是族中大事,想必一定会广发消息,到时一定是敏儿的父亲先得到消息,徐郡主与师父交好,那时再传到云耳山才算合乎情理,如此由族中要人前来通传,恐怕并非全族之事。更何况师父久隐于此,早已与族中脱离干系,如此公然前来,想来十分蹊跷!”
徐夕敏十分赞同地点了点头,文回终于恍然大悟地道:“原来敏儿师妹一直魂不守舍,是这样的原因呀!”
徐夕敏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文回悻悻无语,三个人相互思索讨论一番,却无任何头绪,只得作罢。
第二天玄一便将五个大弟子召集一处。
吴之明等众弟子立于堂下等待训话,玄一只是轻轻地咳了咳依旧一脸懒散地道:“本拟年事已高在此隐居,却不想事难如愿。族主命人传话说炎族之防告急,外族异己不断寻衅滋事,但又非外族边防之军,炎族不敢冒然出兵收缴,因此召集各路闲散隐士,希望可以解决边防之患,恰巧我等闲居在此,便成了族中的首选之士,族主给尽颜面,评价我等忠臣勇士,且是能力非凡之辈。若由我们出面既不会引起边防混乱,又可手到擒来。因此我也应承了下来,不知你们几人对此有何见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