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陷入那个可怕的梦境里,一直无限循环那个噩梦,像是有人在渺小的她身上背了一副枷锁,她顿时觉得呼吸困难,好像一不小心就要跌入万丈深渊。
余初甜挣扎着,想要呼救,可是嗓子里被浓烟堵住,最后一口气卡在了喉咙里,一个字也喊不出来,她猛地睁开眼睛,被映入眼睛里的白色光芒照的眼睛发疼,只得下意识的抬起一只手挡住,这才听到闻少辞喊她:
“余初甜!”
她原来还活着,还以为自己已经死了。
稍微恢复些理智,余初甜才知晓自己在医院,身侧围着师父,还有不知守了多久的闻少辞,想起那场火灾,她又猛的坐起来,张开了嘴巴,这才发觉一点儿声音也说不出来:
小鸟呢,大鸟呢,她身侧为何没有他们两个的身影。
她的着急和担忧全部写在了脸上,闻少辞一眼明了,抬起手抚了抚她乱抓的手,那上面还插着针,乱抓乱动是要漏针的:
“小鸟和她哥哥都在隔壁病房,小鸟严重一些,腿受了伤。”
似乎知道她心里想要说的那些话,闻少辞把情况说的更加细致一些,说当时消防人员赶的及时,恰好看到带着她爬到门口的席鸣,一并把人救了,但周雨楠老师,并没有抢救回来。
说道这里,闻少辞的眼睛垂了下去,出了那么大的事情,不仅仅是闻氏受到很大的负面影响,还损失了周雨楠这样优秀的老师:
“你嗓子被浓烟呛到,最近不能说话,多休息就好。”
那时候被医生推进急救室时,她还有些模糊的意识,看嘴型是在叫大鸟和小鸟,医生后来对她的声带做过检查,才发觉十多年前被割伤的声带并没有自行痊愈,比平常人的声带狭窄和脆弱,平日里就应该多多注意。
她出了事情,闻二爷是最挂心的,现在看人醒来,也不责怪她为什么不说嗅觉失常的事情,只是又心疼又担心的握着她的手:
“命还在就成,要你真的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怕是真的要去地府了。”
余初甜伤的并不重,可她却是最后一个醒来的,她那时候并不知道,闻二爷因为她的事情,已经一天一夜没有合眼。余初甜当晚就可以下床活动,后来踱步去了席鸢的房间,见到她的母亲一直陪在床边,腿骨折了,没有十天半个月根本无法下床,席鸢正在同母亲商量自己在家休养的条件,看到余初甜出现,赶紧拉住她的手:
“你啊,到底是命有多大啊。”
这次余初甜救了席鸢,又救了席鸣半条命,席家算是欠了她个大人情,早先席鸣妈妈还有些介意她,现在确什么也不敢说了,知道她无法开口说话,只是随意问了她一些简单的问题。
这次研究所失火爆炸的原因,已经在事件当天就公布到了网上,原因为研究所内含有大量的丙二醇,像是这种极易引起燃烧的化学试剂,研究所本来就没有,不难排除是有人故意为之,初步定为纵火案,造成一死三伤。这条新闻发布没有多久,闻氏香水的股票代码已经跌破历史最底,无论原因如何,最终这场事件造成了人员伤亡,已经造成不可挽回的名誉损伤。甚至也有对手公司连夜发通稿,暗指研究所违禁品太多,或许连香水里的成分也有有毒物质。
就在余初甜醒来的当晚,关于闻少辞和余初甜婚礼暂时延期的公告也通过官博发了公告,周雨楠作为研究所的老师,替闻氏做过不少贡献,哀悼会就在这个月,恰好和余初甜的婚礼冲突,索性直接延后了。
余初甜赞同这个做法,当下最重要的是查明这起纵火案的原因,她无法开口,便用手机和闻少辞交流:
【我能闻到,那天研究所里至少有百分之六十的丙二醇】余初甜看闻少辞盯着她看,又写:
【我只是嗅觉迟钝了一些,并不是闻不到味道。】
闻少辞心里在乎的,却是这件事情要针对的是谁:
“你有没有想过,小鸟和席鸣,不过是恰好进了研究所?”
那天,正好碰上研究所来闻氏总部开总结会的日子,席鸢因为担心席鸣直接回了家,而正在为婚礼做准备的余初甜处在假期中,周雨楠老师则是被一个电话叫了出去,如果不是她返程的路上堵了车,按照火灾发生的时间,那时候被埋在火海里的,便是周雨楠和她,闻少辞担心她,提起来这些来便觉得后背直发凉:
“你现在应该担心你自己。”
【是苁夏打电话告诉我,周老师让我来……】
她写完这段话,顿了顿,下不去手,这么一说,便也就明白了。
闻少辞约莫猜到她想说什么,拿给她一份通话清单:
“苁夏说,的确是周老师让她打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