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几天,沉驰将他的新名字写在纸上。
霓雨。
“霓雨?”他念了出来。
“绚烂如霓虹,迅捷如疾雨。”沉驰笑着看他,“是不是比04好?”
“绚烂如霓虹,迅捷如疾雨。”他重复一遍,“先生,这是我吗?”
沉驰说:“你说呢?”
他又问:“这是你眼中的我吗?”
沉驰笑。
他用爪子轻轻刨沉驰的脖子,爪尖牢牢收起来,“你眼中的我,这么好看?这么厉害哦?”
因为是兽态,他偶尔还会是出现“哦”“呀”“呼呼”之类的语气词。说之前察觉不到,说完才会反应过来。
就很羞耻。
沉驰果然嘲笑他,但嘲笑完了又挠着他的后颈哄,“霓虹疾雨都不如你。”
多温柔的一句告白,他一直放在心尖上记着。
边城营地的空气中总是漂浮着一股裹着风沙的血腥气,闻着呛人。
一些嗅觉特别灵敏的佣兵能够通过血腥气判断一个人被哪种变异生物所伤、有没有感染、能不能活下去。
霓雨看着自己全是鲜血的手,察觉不到头上的痛。
“原来是你。”一个声音从侧后方传来。
霓雨不悦地皱眉。
他原以为这种角落不会有人过来。
此时此刻,他不想被任何人打搅。
塞瑟说:“我闻到了过于浓烈的血腥气,猜测要么有人受了重伤,要么有人正在变异。没想到是你。”
霓雨站起来,豹耳已经收了回去,散乱的头发和冷白的脸上全是血。
他肤色太浅,将血衬托得格外艳丽。
而他的眼色又很冷,看上去有种慑人的寒意。
“我没事。”他无意伤害面前的佣兵——如果没有记错,上次在蛹虫洞穴,对方维护过他。
“你……”塞瑟看着他那双沾满血的手,将他拦了下来,“你受伤了。”
霓雨摇头,“让开。”
“你这人怎么回事?分辨不出好意歹意吗?”另一个更加健壮的佣兵走了过来,脸上带着明晃晃的不耐烦。
霓雨看了眼,认出对方正是那个对他出言不逊的佣兵。
叫什么来着?
休安?还是什么安?
“喂,和我们一起去出任务吧。”休安几步走近,“我听说你自从上次回来,就一直闲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