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畜生。”孙绍南说。
宫野没回头,抬起手和他拜拜。
下了早读,蒲龄从桌子里拿出保温杯去接水。
水房人满为患,搞得好像一个早读真费了多少嗓子似的。
好不容易人少了点,蒲龄刚走进去,有人在背后拍了他一下。
他转头,有点儿意外又不太意外。
是燕姐。
那天那个在家附近把胡媛踩在地里的大姐大。
“早上好啊。”燕姐笑嘻嘻地说。
“有事儿?”蒲龄拧开水龙头,冒着热气的开水涌了出来,少许溅到了燕姐的手臂。
燕姐擦了一下,笑道:“你叫蒲龄是吧。”
蒲龄看着她。
燕姐挑了挑眉:“怎么?”
“有事儿,还是没事儿?”蒲龄重复了一遍。
“我就是来提醒你一下的,”燕姐笑起来的时候有两颗兔牙,看上去还挺可爱,“上学放学都小心点儿。”
蒲龄抬了一下眼皮。
“看你长得还算帅的份上,好心提醒你的。”燕姐拍拍他的肩膀,很可惜地摇了摇头,“你说你这么好一个男孩子,看上谁不好偏看上胡媛,还要替她出头?”
“为什么和她过不去?”蒲龄问。
“没有为什么啊,看不顺眼咯。”燕姐咯咯直笑,“你真可爱哎,自己都难保了还想着人家呢?”
蒲龄不再理她,拿了水杯就往教室走。
“你是我喜欢的菜哎!”燕姐在他身后大喊道,引得不少路过的学生都看向蒲龄。
蒲龄全当没听见,从后门进了教室,一抬头,胡媛正坐在位置上看他,脸上的表情有点儿复杂。
蒲龄避开她的目光,低头在课桌里找作业本。
一个小纸块掉出来。
他打开,上面是一行小字:连累你了。
蒲龄被胡媛死鸭子嘴式的硬气弄得有点儿想笑。
这时候说对不起都会比这四字儿看起来真诚许多。但前不久胡媛才刚用掉对他说谢谢的份额,连着又让她对自己道歉,打死胡媛胡媛都不可能干。
宫野和闫润周洋在街口分了路,他一个人往家走。
路过离家不远罗英常去的那个棋牌室,他犹豫着要不要进去看一眼。正想着,一个人从里边晃出来,好巧不巧重重地撞上他的肩膀。
宫野一夜没睡,走路还有点儿打晃,那人一撞差点让他栽地上去。
“操,”宫野骂道,“丫没长眼睛啊?”
“怎么跟你爸爸说话呢。”那人说着,横在他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