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芷凝会意起身,覆上自己的手,走到贤妃跟前。
“听说你前些日子在灯会上砸伤了头,现在怎么样了?”
贤妃满是关怀,让苏芷凝感到阵阵温暖,她好久没有被人这么关心过了,然而理智提醒她决不能逾越礼数,越是这种时候,越要谨言慎行:“多谢贤妃娘娘关心,孟涵现在已无大碍了。”
“那就好,”贤妃眼里尽是怜爱,示意:“快入座吧。”
苏芷凝才沾椅,就听见乱哄哄的声音朝正堂而来。三五成群的丫头小厮围着一男子步入正堂,只见那人一身月牙白的锦袍裁剪合体,身姿清瘦挺拔,手中拿着个风筝嬉闹个不停。
“这是谁啊?”
“哪里来的傻子?”
……
姑娘们面面相觑,对这人感到很是奇怪。
“泽儿别闹,快来坐好。”贤妃一改先前温和的面容,略微严肃说道。
这就是秦王沈泽?一个痴儿?
姑娘们瞪大了眼睛,不约而同意识到这个严重的问题,随即就是极为挑剔和厌恶的目光。
这和外界传闻天资聪慧、风度翩翩的秦王根本不一样啊!
沈泽看到贤妃板起了脸,便收起玩闹相,乖乖地坐到母亲身边,顺手把风筝放到一旁。
“各位姑娘们来府上也住了些日子了,也都知道让你们前来的目的。”贤妃看了下沈泽,扫了眼厅内的姑娘们,话题一转:“秦王十三岁时发生意外,脑子受伤,所以心智一直如同孩童一般,这件事一直瞒着大家是本宫的不对,但是作为一个母亲,我希望能为秦王找一个能够照顾他一辈子的人呢,这也是把各位召集来府中的目的……”
此话一出,厅内明显有了骚动。
苏芷凝始终端正坐着,一刻也不敢懈怠。
她对面坐着的正是刘伯毅的独生女刘蕴灵,此刻脸黑得和锅底差不多。原以为秦王会是个青年才俊,没想到竟然是个傻子,姑娘们的希望顿时落空。
刘蕴灵沉不住气,最先起身说:“贤妃娘娘这么瞒着我们是不是不太好?毕竟事关女儿家终身大事,岂能马虎?若不是今日一见,岂不是还被贤妃娘娘蒙在鼓里?误了姑娘们的终身大事,贤妃娘娘心里过意得去吗?”
早从父亲那里听闻这个贤妃出身低微,刘蕴灵自然没把她放在眼里。
姑娘们都纷纷点头表示同意,贤妃此时面露难色。
“天下父母心,贤妃娘娘一心为殿下打算的心情,想必有心之人自然能够体会得到,无心之人也不必强求她感同身受。”苏芷凝起身回话,暗戳戳讽刺刘蕴灵:“如果娘娘真的有心隐瞒,大可以连今日的见面也不必安排,反正到时候洞房花烛木已成舟,想不认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