颐华长公主面上淡淡道:“既病了,那就好好养着。”
比起喜怒形于色的那皇后,颐华长公主更讨厌装腔作势的俞贵妃,偏皇兄就好这一口,把她宠的没大没小,连带着她生的三皇子和四公主,也都表面谦和有礼、实则轻狂无礼至极,要不是太子实在不成器……
一想到皇兄唯一的嫡子,颐华长公主就替老哥头疼。
未来的一国之君,心胸狭隘,睚眦必报,没有半点容人肚量,这样的储君,不仅叫朝臣们惶恐担忧,连他皇帝亲爹也放心不下哎,也怨不得皇帝老哥近些年开始抬举三皇子。
在凤仪宫里略坐了坐,颐华长公主又去了御书房。
颐华长公主走进御书房的时候,景仁帝正坐在御案后头,端详着一幅画,神色似乎有些哀伤。
“皇兄在看什么画儿?看的这么入神?”颐华长公主行了礼,语气娇俏道,“可否叫臣妹也开开眼?”
闻言,景仁帝笑骂了一句:“都多大的人了,还和朕撒娇淘气!”说罢,一边将画轴轻轻卷了,一边吩咐贴身太监,“还不快给公主上茶点!”
颐华长公主眼尖,已看到那是一幅美人图,依稀瞧着像是……柔妃的画像。
柔妃早逝,她生的六皇子,几个月前也病殁了,颐华长公主心中念头急转,面上却不显,只笑盈盈的落了座:“皇嫂宫里,乌压压来了一堆人,臣妹觉着吵,想到皇兄这儿清静,索性来讨杯好茶喝喝。”
“好茶有的是,保管你喝个够。”景仁帝脸上的追忆哀伤,仿佛只是颐华长公主的眼花错觉,这会儿,他已又恢复成威严模样,见妹妹独身而来,便问道,“阿屏没跟你一道?”
第27章很难搞
被景仁帝问到的林银屏,刚换完月事带回来。
回到卧房,林银屏重新瘫到床上,依旧一副没精打采的模样,见董永琦颠颠凑上前,又想给她揉肚子,林银屏眉心一跳,伸胳膊拒绝道:“今儿是初五,你不用回侯府一趟么?”
“你这是在撵我走么?”闻言,董永琦眉毛一挑,一语道破林银屏的小心思。
林银屏抬起下巴,用鼻孔看董永琦:“是又怎么样!”
董永琦端身坐在床畔,口吻悠悠道:“你这会儿离得开我?”
林银屏一拍床铺,振振有词道:“你少得意,我又不是头一回这样,以前都能熬过来,离了你,我这回照样能熬过去!”一想到晨起时的情景,林银屏就控制不住头皮发麻,脾气暴躁,“快点走,我暂时不想看到你!”
“还恼我呢。”董永琦微微露出一抹苦笑,低声道,“我真不是有意的,你别再气了罢。”
林银屏斩钉截铁道:“不可能!”
“好吧,那我先出去了。”董永琦深知不宜在气头上再拱火的道理,所以,他麻麻利利的退出了卧房。
屋子里安静了,林银屏搂着又隐隐作痛的肚子,躺在床上自个儿生闷气,昨天是她大意了,不该贪恋董永琦的妙手回春,也叫他一块留在床上,这才闹出了如今的尴尬之景,林银屏越想越懊恼,越懊恼肚子就越痛,痛到十分厉害时,她忍不住蜷起了身子,正疼的欲|仙欲死,一道声音忽然自耳畔传来:“又疼的厉害了?”
下一刻,一只温暖干燥的大手,贴在了她的小腹。
很快,林银屏又活了过来。
只是脸色比锅底还要黑。
董永琦这厮的手,怎么跟罂粟花似的,一沾上就舒服的不行,这叫她……怎么舍得推开啊,林银屏顿时陷入了自我厌弃的情绪之中,董永琦则不然,他心里正暗暗感到好笑,这个小丫头,肚子刚舒服一点,就对他翻脸不认人,一旦疼的厉害了,就又乖静的不得了,简直就是小孩子脾气,哎。
这一天,就在林银屏翻来覆去的‘口嫌体正直’中度过。
次日一大清早,董永琦要赶回学院念书,临行前,他特意哄林银屏喝下一盏甜甜的金丝红枣茶,这才急急忙忙出了门。
“阿屏?”见到神清气爽的小闺女时,颐华长公主感到意外极了,“怎么不在床上躺着?你跑出来做什么?”
林银屏笑盈盈的落了座:“躺了两天,骨头都快软了,索性出来走走。”据她调看来的记忆,林银屏每次痛经,都要闹上三天左右,这一回,也不知怎么搞的,只狠狠疼了两天,第三天就没什么事了,真是可喜可贺。
“真没事了?”颐华长公主还有点不相信。
感觉整个人都活过来的林银屏,笑如春风道:“真没事了。”
“哦,这就好。”颐华长公主顿时放下心来,“你午后也回府吧,成了亲的姑娘,不好总赖在娘家,还有,昨儿入宫,你皇舅舅送了我不少好茶叶,你走的时候,带上一些,也分给你婆家人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