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休息,在做全身按摩。你呢?”周怡纯时不时传来捏骨的叫声。
“泡澡。”宁恩一手拿着电话,一手搅着浴缸里的水,有点凉了。
“宁恩姐,有没有好玩的笑话,说来听听呗。”
宁恩从浴缸里出来,歪着头夹着电话,浴巾随便一围。“你有没有玩过,浴室小剧场?”
“没有。”周怡纯不仅没玩过,还是第一次听说。
“我们在大学的时候,女生在一起洗澡玩的,很简单,就是恶搞电视里最狗血的桥段。比如,古代以下犯上,都会说一句经典的对白。‘我...待你不薄...为何...这样对我?’”她还打开水龙头含了口水,假装被刺了一剑后,喷血的音效。
“哈哈,宁恩姐太有意思了。”
“还有另一个高发狗血剧情,只要有怀孕的,给肚子一个特写,肯定就出事。‘我的孩子...救救..我的..孩子...’”宁恩入戏地捂着肚子,疼痛难忍地慢慢蹲下。
哐啷!彭湛闯了进来,脸色像是面临世界末日般恐惧。“别怕,我这就带你去医院。”
宁恩被他抱着飞快离开洗手间,“什么啊!我没事,放我下来。”
“你没事?那你刚才...”彭湛揪着的心,在看她没了刚才的痛苦表情,放慢了脚步。
“是我在跟怡纯讲笑话。”宁恩后悔,没事讲什么狗血剧情,现在自己成了狗血看点。
他的眼睛怎么直了?还发着绿油油饿狼的光。她顺着他的视线,几经折腾下她的浴巾散开,胸/前风光无限招摇地晃在眼前。
宁恩慌乱地扯着浴巾,羞红着脸声讨着,“我有理由怀疑你,是假戏真做来揩油的。”
她的卧室门虚掩着,他只是经过进来看看,恰巧听到她痛苦地叫,当时什么也没想就冲了进来,不过虚惊一场后的春光,当做补偿也算是不失为意外收获。
“你还不出去!” 这个家伙是装了个透视眼吗,看的她毛毛的。
“别推,小心又掉了。”彭湛被动地向前,惬意中打着趣儿。
宁恩立刻抓紧浴巾,彭湛在门口笑着说,“换件衣服,一会儿我们要出去。”
“谁要跟你出去。”砰,房门将‘色狼’关到门外。
宁恩在到达周家时,仍在寻思她为什么要跟彭湛这家伙出来,是怕周怡纯连环夺命call?嗯,应该是!
周家的风格只能用多元化来形容,即有随处可见的西式家具,摆放着精致中式茶叶罐,还有满墙的京剧脸谱,和刀枪剑戟立在一旁。其中还流淌着粉色系的少女风,谈不上违和,很是标新立异。
“阿湛,你们来了。”一位穿着改良旗袍的女人出现在玄关,身段玲珑有致,让时下的小年青都望而兴叹。
“周伯母,好久不见,您还是这么漂亮。”彭湛极少说着恭维话,一旦说出口,必是带着份量。
“阿湛说话我最爱听,虽是讨人欢心,可有八分是真。哟,这就是你娶的媳妇?”周夫人很是欢喜,看向彭湛身旁的宁恩。
“周伯母好,我叫宁恩。”宁恩乍看过去,岁月在她的脸上只是意思性地,划上少许的皱纹,但‘伯母’这个称呼,当真是把她叫老了。她的声音中透着宏亮,想来应该是个直爽的人。
“知道,我家怡纯总是说起你。整天宁恩姐地叫着,今天我总算见着了。”周夫人用长辈的眼神打量着宁恩,素颜的脸庞,两道弯月眉性情温和,但在眉宇间却有着一股英气。“不错,天然去雕饰,阿湛你的眼光一向独到。”
彭湛笑了。
“今天让你们来,一是你们结婚的时候我刚好在国外,缺席了你们的婚礼。二是,为了专程谢谢宁恩,对我家怡纯的出手相救。”待周夫人招呼他们坐下,随后拿出一个绒布盒子。“宁恩啊,这是我的一点心意。”
宁恩打开盒子,是一对翡翠镯子。即便不懂玉石的她,也能从质地光泽上来看一定很贵。“周伯母,这个太贵重了!其实,我也没帮上什么忙,就是赶巧了。”
“这就是缘份,我和阿湛的妈妈就是好姐妹,现在她的儿媳妇和怡纯又成了好朋友。”周夫人将宁恩递回的首饰盒,又推了回去。
宁恩看向彭湛,这么贵重的东西她要怎么办?
彭湛淡然地说,“既然是周伯母这样说了,就收着吧。”
“谢谢周伯母。”听彭湛这样说,宁恩也就没再推辞。
“这就对了。”周夫人笑盈盈地点头。
这时,人没见却先在玄关处响起,京剧念白一样的腔调。“听说,我那雍容华贵的母后大人,亲自下厨,你儿子从中午便没得吃,留着肚子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