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那家常去的酒吧,池俞开的。
来的次数多了,连酒保都知道他们一定在几楼的几号包厢,要喝什么酒,问都不用问。
一进包厢,于粲就闷头喝酒,什么话也不说。池俞多多少少也知道他们俩的事情,见于粲这样子,他也没有多问,只陪着于粲喝酒。
好半晌,于粲才出声。他盯着手中转动着的酒杯,不知道是问池俞还是问自己,低声说:“你说,楚然到底在想什么?”
楚然到底在想什么,才会把所有的疑问都自己一个人藏着。
和他分手,说他们之间是少不更事、随便开始,说他不要他了,用这些狠话来伤他,又对订婚的事情只字不提。
于粲知道,楚然是信了的。
没有什么比从对方的父亲口中说出来更像事实的事情了,可是却偏偏是个谎言是个误会。
池俞皱着眉头苦恼了一会儿,然后回答:“既然是误会,就算楚然不问你,你也应该告诉他,这不能成为你们分手的理由。”
楚然为什么不问他?于粲知道。
他真的知道。
或许,由在一起的第一天开始,楚然从来都没有真正的信任过他。又或许,分手那天说的话真假参半,拿着借口掺入真心。
如果他们之间只有订婚这个误会就好了。只要说开了,总能重新走到一起的。
于粲闻言,抬头对上了池俞的眼睛,神色既无奈又颓败。他摇摇头,告诉池俞:“我不敢。”
他怕就算误会解释清楚了,楚然还是要和他分手,或者,楚然还会说出其他比订婚更可怖的理由,比如,不喜欢了、不想忍了。
那于粲才真的会受不了,扛不住。
可谁让是他先喜欢上楚然的呢?
于粲在互相喜欢的起跑线上抢跑,于是在感情里的,本该不相上下的较量,就永远变得比楚然棋差一着,永远一步落后。
主动权在抢跑一刻已经落入他人手中。
气氛有些凝滞,忽然有服务生敲门进来,俯身在池俞耳边说了些什么。
池俞一开始有些惊讶,随即下意识地看了于粲一眼。
等人走了,池俞犹豫了一下才解释道:“我上次不是遇见你家楚然了么,有人想对他动手动脚,我就过去帮了他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