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些梦,一直到当天中午,我仍记得很清楚,时不时就会回想起。
我的心里越来越不安,也不管她是不是在午休,蹲在楼梯间就给她打电话。
然而,打过去那么多个电话,没有一个是被接起来的。
我开始觉得不对劲。
但我又安慰自己,也许她只是睡着了。
于是我惴惴不安地等到下午两点,该上课了。
我又继续给她打。
还是不接。
这不对劲。
很不对劲。
我一下子没了主意。
但我的直觉却一直催促我,再打一个吧,再打一个吧。
于是,我又打了一个。
这一次,通了。
我赶紧接上,“朵朵!”
随后,我意识到我的反应有些激动,如果黎江朵真的遇到了危险,我现在的行为,无异于打草惊蛇。
想到这,我很快反应过来。
我随便扯了几句话,“你看到我给你发的照片了吗!怎么样!是不是很好看!我从来都没有那么好看过!快夸夸我!”
我在心里祈祷,黎江朵能够骂我几句,比如她好烦没心思看我照片,比如说她在午睡在上课我干嘛一直给她打电话。
结果她停顿了一秒,随即说,“好看啊,当然好看啊!我们安安穿什么都好看。”
既不暴躁,也不激动。
甚至声音还有点沙哑,还有鼻音,像是刚刚哭过。
我的心头一紧,继续说着,“你看到我那个裙子没有,我特意挑的小黑裙,穿上可显瘦了!”
“看到了看到了,像个女王呢。”
我的心,彻底凉了。
这一刻,我确定,她出事了。
我赶紧装作刚发现的样子,说,“诶不对,我给你发的是旗袍,当时网太卡了,小黑裙的照片没过去!你又敷衍我!快哄我!”
“好好好,我错了我错了。”
“最近怎么样,还好吗?”我问她。
如此正式又带着点疏离的问好方式,我们之间从来不会说。
我期盼着,黎江朵能够明白,我察觉出来不对劲了。
让她想办法,传递出她的位置。
我去救她。
黎江朵停顿了两秒,随即声音有些不易察觉的哽咽,又笑了几声掩饰住,
“我挺好的呀,对了宝贝,十一放假我不能跟你去看你爷爷啦,我要跟我男朋友出去玩,你别怪我重色轻友哦。”
我跟我爷爷的关系没比陌生人亲近多少,我看谁都不会看他,黎江朵最是了解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