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司衔不以为意,姿势悠闲,看着他笑,只是那笑意未达眼底,“六哥,不好意思,一时手滑……”
至于这个说辞,全场没一个人信,但谁也不敢添油加醋,用此事挑起事端。
赵元晨满眼戾气,高声质问,“你觉得本王会信……”
若说是其他人他也就信了,可赵司衔他是绝对不会信的,赵司衔从小在军营里摸爬滚打,往上能带兵打仗,下能剿得了悍匪。
说他手滑,他打死都不信,分明是故意的。
两边护卫也皆是冷眼看着,一个出来打圆场的都没有,主要是平日里这两人都不对付,碰上是迟早的事情。
一时间气氛针锋相对,颇有剑拔弩张之势。
然则还是赵元晨的侍从率先一步赵司衔开口,低声的劝慰,“殿下,不如我们先退,正事要紧。”
赵元晨又恶狠狠的盯了赵司衔一眼,想起今日正事,前几日宫中纵火一事不知被谁揭发到父皇那里,他被罚了三个月的思过。
虽然是秋猎之后再行处罚,但是若是此次围猎他拔得头筹,在燕朝使臣那里长了脸,说不定父皇一时高兴,就免了他的处罚。
一想到此,赵元晨深吸了一口气,咽下了这口恶气,但话中却是带刺,“既然七弟这么喜欢捡皇兄剩下的,那这地就让给你好了。”
说完,不再理会赵司衔,勒紧缰绳,转身带着一众护卫打马离去。
赵司衔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冷笑一声,抬手示意身后的护卫跟上。
他骑马走到姜姝砚身边,眸光紧盯着她,脸上神色一片关切,“可还受的住?”
姜姝砚敛了眼睫,轻点点头,“可以。”
赵司衔不喜欢看她强撑,这次看她神色尚可,才舒了一口气,“好,有不舒服的地方一定要及时告诉本王。”
“好。”姜姝砚应下。
于是几人又重新再次出发,之后的几次,每次赵元晨要拉弓射向猎物之时,赵司衔都能准确无误的出现,给他搅黄,接连好几次,任谁都觉得这是蓄谋已久,并非故意。
其实两人虽然不合,但平日里表面上尚且能过去。
但在就赵司衔接二连三的搅黄赵元晨的猎物来看,赵司衔分明是表面都不愿敷衍了。
赵元晨的侍从也都看出来是赵司衔在故意针对,不想让赵元晨好过。
不过此时赵元晨也确实不好过,气得牙痒痒,当即口不择言,“七弟这是在干什么?”
赵司衔骑在马上冷笑,神色无所谓的反问,“六哥,你说呢?”
“我说。”赵元晨收了手中的弓箭,眸色凌厉阴狠,“要本王说,七弟这是在为你那……外室打抱不平?”
他顿了一下,故意寻了个侮辱性的词。
此话一出,赵元晨身后的护卫皆是大气不敢出,他们都听到了什么,不是金屋藏娇吗?怎么又来个外室?
相对于赵元晨身后护卫神色的精彩程度,赵司衔身边的就显得有些凝重了,眸光皆有些不正常的瞥向姜姝砚。
就连赵司衔都下意识的瞥向姜姝砚,看她脸上的神色。
而此时姜姝砚坐在马上,低垂着眼睑,脸上神色亦如刚开始的那样,没有半点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