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平侯嫌弃筷子麻烦,把手往身上擦了擦,抓着包子大口大口地吃。谢幼怡看着父亲从来不变的吃相,不由得想起小时候,她嫌包子皮烫,又不会太会用筷子,都是父亲拿着喂到她嘴边。
“爹爹,你吃慢些。”她忙抓住他不管凉热,拿着碗就要喝粥的手。
“好好好,爹爹吃慢些。”安平侯嘴里答应着,但是她一眨眼的功夫,就灌了一大口粥,烫得直呼气。
谢幼怡也没辙了,给他倒水,知道他是赶时间,连吃饭这会的功夫都不愿意耽搁。
安平侯一阵狼吞虎咽,吃饱了一抹嘴,朝着女儿嘿嘿一笑:“窈窈别担心,你爹爹我每日功课都没落下,也不是第一回上战场,你只安心等爹爹归来。”
“好,我和娘亲等你和哥哥凯旋。”她莫名哑了声音。
她不知道父亲曾经上过战场的事,可能是在她还不记事的时候,暗中跟随祖父去的。
在她记忆里,父亲一直陪着自己。等长大了懂事了,就总是看见父亲闯祸,有时她是真的生气,但更多是害怕父亲吃亏,所以总爱拉着父亲讲大道理。
其实这么些年,真正护着他们的,还是爹爹。
安平侯见女儿眼眶微红知道她还是担心,但不是劝就能劝好的,索性什么话都不说了,抬手摸摸她头说:“你若没事,就回家陪陪你外祖父和你娘。”
谢幼怡目送爹爹出城,一转身,就见到宋晋庭不知何时来了。
她双眼通红,他看得心疼,上前帮她挡住吹来的冷风,要把她送回马车上去。
她紧紧攥住他袖子,把离别的难受都发泄到别处,咬牙道:“我今儿就要让他好看!”
宋晋庭还是第一回见她发狠的样子,愣了愣,声音怯怯地问:“谁?”
谢幼怡没说话,他知道小青梅心情不好,送她回府,在影壁处又细细吩咐两个丫鬟:“回去就给少奶奶叫热水泡一泡,让厨房煮姜汤。”
他还有公务在身,牢房里头那些人还等着他去审,不然他这个时候肯定陪着她。
两个丫鬟应好,他这才低头亲了亲她眉心离开。
谢幼怡回到屋里,倒没有显出特别的情绪来,中午用过饭后还歇了个午觉,醒来后就坐在炕上发呆。夕阳西下之时,她一直等的掌柜终于来求见,满脸笑容带来好消息。
是夜,宋晋庭派不惑送信回来,说今夜不能回府。
那些个跟太子相关的官员,有嘴硬的,但那张嘴到底是软肉,硬不过骨头,招出不少太子干下的阴损事。
其实从安平侯抓住黄伯开始,太子就没有翻身的机会了,这些也就是加剧太子倒塌的添头。
而太子回到东宫,许久都没能回神,回过神来后,又是惶惶不得安宁,在东宫发了好几次的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