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祯:“我念你是老臣,是我父亲曾一同共事且相交甚好的同僚,我敬你,不会伤你逼你。但我只想问,麟舞阁前段时日出现的叛徒,与你是否有关?”
卓恒眼神闪躲。
楚祯见状瞬间了然。
卓恒神情仓皇,编织不出借口与谎言。
楚祯猝然站起,道:“你不必说了。”
卓恒一愣。
楚祯:“陛下猜的没错,朝中有异心的不止你一个。甚至……麟舞阁也不干净了。”
说罢,楚祯不管身后的卓恒有何反应,转身决然离去。
待楚祯的身影逐渐消失,阴影处突然窜出来一人。
他快到几乎看不清,瞬间捏住了卓恒的右手,卓恒手中赫然捏着一根有手掌般长的针。
“你你你……你是谁!”
陈印气愤道:“如果刚刚陛下没有掐住你,你这根针是不是就插进楚总旗的身体里了!”
卓恒吓得丝毫听不进去,声音拉高了喊:“你是那日查叛徒在场的陈……”
幸好陈印一只手死死捂住卓恒的嘴,才没让他的声音传出去。
陈印抢过长针塞进衣襟,愤恨地继续道:“也就是陛下有些武艺,否则你这宵小莫不是连陛下也要行刺!我陈印最看不惯背信弃义,损害百姓倒腾乌子叶的混蛋了!要不是陛下和楚总旗留你还有用,我也要遵守大周律法,否则我早把你的脑壳敲碎!”
陈印是个粗人,但这一连串话砸过来,还是把卓恒搞的晕头转向。
陈印一把甩开卓恒,又归于黑暗。
楚祯刚走到天牢秘密牢房门前,便见夏侯虞背手而立。
听见楚祯的脚步声,夏侯虞回了头。
“问完了?”
楚祯点头,目光倏然瞥见夏侯虞虎口沾着的血迹,喉咙突然泛起了恶心。
不知从何时起,楚祯见不了血腥了,尤其是夏侯虞沾上的。
他强忍不适,说道:“记得擦手。”
夏侯虞这才惊觉自己沾上了血,掏出帕子擦干净,将帕子扔进了油灯里烧成灰烬。
“等我,我有事同你说。”经过楚祯身边时,夏侯虞说道。
楚祯未点头也未摇头。
待夏侯虞离开,楚祯突然跪地干呕,一声强过一声,最终吐出一口胆汁,才作罢。
楚祯趴在地上,额头青筋暴起,看向点燃沾血帕子的油灯。
他觉得那里就是个小型炼尸炉,腥臭之气快要将他杀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