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不早说,今天天气这么好,早知道都拿出来晒晒。”
“行吗?好不好?”张潦眼神中难得带点哀求。
顾超见不得他这样,无奈地说,“行行行。”
张潦不让顾超来,是因为他知道今晚有事会发生。
常石这段时间很老实,他知道自己快出狱了,他快要逃离这个牢笼走向自由了,所以他并不想惹是生非。曾经,常磊出事时,他怀疑是有人刻意来报仇,但这么长时间的平安无事让他自嘲杞人忧天。
但何小飞知道常石的逆鳞在哪里,触之必怒。
这个夜晚和平时无数个夜晚一样,每个人收看《新闻联播》回来后,排队洗漱、等着熄灯。
何小飞跟张潦对视了一眼,走进了宿舍。
常石正踩着拖鞋往外走,小眼睛半眯着,整个人没精打采的。何小飞坐在床铺上,在常石经过时悄悄伸出了脚。
常石一个踉跄,差点绊倒,他瞪了何小飞一眼,恶狠狠地歪着嘴说,“娘娘腔,别挡老子道。”
“我是娘娘腔,那你是什么?”何小飞站起来,斜着眼轻蔑地说,“不知道哪个山里的狗杂种?”
常石停下脚步,站在何小飞面前,高大的阴影笼罩着他,一字一顿地说,“有种你再说一遍。”
“好啊,我再说一遍。”何小飞握紧拳头,脸上却装作一副混不吝的样子,“我说你是没爹没妈的野种,磊哥的妈捡了你,后悔死了。”
“你再说一遍。”常石突然眼睛通红,急促呼吸着。
“说就说,谁怕谁?”何小飞深呼吸一口,上前跟常石对峙着,“我他妈说常石是个没人要的杂种,他爹他妈不知道在哪个山头野合生下他!”
何小飞声音一下子高起来,尖锐的尾音让整个宿舍的人都停下来动作,每个人都转头看着宿舍门口方向,杨帆一下子从床上蹦了下来,手上还攥着他的小帆船。
“小飞,你干啥?快去洗脸。”杨帆不安地推着他,却被何小飞甩开了。
“我不干嘛!”何小飞看似对杨帆不耐烦,却不动声色地把他藏在身后,“我老早看不惯他了,横什么横,不过是磊哥妈妈好心捡来的垃圾,跟磊哥比差远了。”
常石拳头关节咯吱作响,他逼近何小飞,“说,接着说。”
“说什么说,都洗洗睡了。”杨帆使劲拉着何小飞的衣角,他知道危险快来了。
“你滚远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