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她猛地抬起头看向齐康。
齐康也停下脚步。“你有话要和我说?”
姬上邪点点头。
“对不起。”她低声道,“本来我早就该向你赔礼道歉的,只是因为种种原因,一直拖延到了现在。实在是对不住,我之前不该那样利用你。”
“算了。既然我一直没有提出异议,那就说明我心里是情愿的。既然是你情我愿的事,就没有谁对不起谁一说。至少我也还趁机享受了一番你的主动亲近,这也值了!”齐康便笑道。
果然,她利用这个来打压疏远那一个的计策,他们其实都心知肚明。只是刘策这个人性子更烈一些,一看她采取这样的举动就怒了,开始胡搅蛮缠。而齐康却更温婉,明知道她的目的,他还尽心尽力的配合。明明被她伤得这么深,结果到这个时候他还知道要反过来安慰她。
谦谦君子,温润玉如,这样的词用在他身上真是再合适不过了。
如果只之前没有被尹长宁那个所谓的谦谦君子伤过,她或许真会喜欢上他。
只可惜,造化弄人,事情歪七扭八的竟然到了这个地步。不过,能有一个如此温和的兄长,她依然十分满意。毕竟这么多年,她一直担当着长姐的责任,竭尽全力为弟弟撑起一片天,再苦再累也不敢叫一声。但是现在,她有兄长了,以后也就能享受到被兄长照料的感觉了。
不过说起来,她还是又一次占了他的便宜。
这辈子她真是欠他太多了。
“我相信,以你的人品,以后一定能娶到一个才貌双全的好妻子。”姬上邪忙道。
“借你吉言。”齐康微微一笑,“当然,我也恭祝你和阿鲫以后能夫唱妇随,白头到老。不过阿鲫这个人,你别看他对外表现得吊儿郎当,一点都不靠谱的样子,但实际上他最自己在意的人一直都十分上心。以前他阿娘在世的时候,每次他阿娘不开心了,他都会想方设法的去哄她开心。我从小卧病在床,谁都把我当瓷娃娃似的供着,都不敢动我一根手指头,就只有他知道我其实一直盼望着别人能把我当做正常人一样对待。他偷偷给我带外头的东西进来给我吃、给我玩,后来还趁着我身体不错的时候带我钻狗洞出去玩。虽然后来被长辈发现骂得很惨,但那些都是我童年最美好的记忆。现在他既然死活要娶你,那也就说明,你在他心里的地位很不一般。以后他一定会对你很好,这点你完全可以放心。”
“我知道。”姬上邪颔首道。
那个人的用心她已经深切体会过了,虽然……有些时候很很有点让她哭笑不得。
“是吗?”齐康愣了愣,便又笑了,“也是,既然都已经确定了对你的心思,他又怎么可能忍得住?以前不知道自己心意的时候,他都在想方设法的对你好,更何况现在都已经和你把一切都摊开说了?不过,他肯定也干了不少蠢事吧?”
姬上邪点头。“的确。”
刘策便拍掌笑道:“我和你说,以前我也被他那所谓的好意坑过不知道多少次!比如有一次,我又突然病重,在床上躺了好几天,吃不下饭睡不着觉,觉得了无生气,就想养一只小兔子在身边给自己增加一点活力,结果他回头就给我抓了一条蛇来,还说蛇比兔子好捉,还好养活!结果我的奶娘丫鬟都被那条蛇吓得哇哇大叫,一个个倒真是前所未有的生机勃勃!”
噗!
听他的描述,姬上邪已经能想到当时的情形有多鸡飞狗跳。而刘策这个始作俑者,当时肯定就站在齐康的床头和他一起偷笑吧!
见她开心了,齐康便又连和她说了好几件类似的事,姬上邪简直快被逗死了!
“那家伙,他可真是……”现在才发现,他对自己的表现,还真算得上是尽心尽力了。至少他他没有搞得她的院子鸡飞狗跳不是吗?
不过,当两个人一起笑得欢的时候,忽然两道冰凉的目光投射过来,在这个冰凉的夜晚格外让人通体寒凉。
这两道目光的主人不出意外当然就是刘策了。
看到正气鼓鼓的站在那里的那个人影,齐康赶紧后退:“既然阿鲫来接你了,我就不送了。我先走了,你们俩好好聊!”
说罢,急忙转身就跑。
“喂!”
姬上邪被他的举动惊得目瞪口呆。
这个谦谦君子,什么时候也干起这等小人行径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