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李长胤握紧杯盏的手忽然送了,他未搭话,却笑的爽朗极了,是啊,如此猜测,竟是从一个商贾之妇的嘴里说出,倒让京师里那些玩弄权术的大臣失颜了!
李长胤这才稍微正视了岳舒娘,一个女子,有如此眼界,却是不俗了。
“民妇只是想保全亡夫留下的家产,保全我的孩子。”见李长胤如此,岳舒娘这才稍微松了一口气,脸色竟有些许红润,她摸了摸温钰的手,镇定的深吸了一口气。
“来人,将银少使带下去。”李长胤出身声,几个黑衣人悄无声息的出现,抬起木板便出了屋子。”
“可惜我未能解这姑娘的蛊毒。”岳舒娘微微叹息,恍然间仿佛想起什么般,继续道:“我猜测这姑娘应是中了幻心散。我见她时她便一身血迹徘徊在姜府外面,目光呆滞,仿佛失了魂般,依我看,这姑娘,不像是姜府灭门案的凶手。”岳舒娘说完,小心翼翼的看了眼李长胤。
想到今日要做的事已然做完,岳舒娘便起身告退,临走时岳舒娘又道:“殿下若有需要民妇的地方,民妇必然竭尽作为。”
苏越打了个哈欠,目送着岳舒娘的离开,见四周无人,索性整个人盘腿坐上椅子,一手撑着脑袋用余光看着李长胤。
“许林!”李长胤对苏越的行为早已见怪不怪,直接忽视。
“臣在。”殿下的身份居然被那女子知道了?许林涨红着脸跪在李长胤面前,一脸惭愧。
“查温家,完事自己领罚。”李长胤将那名单册子甩到许林面前,示意苏越推他离开。
二人刚出房门,却看到宫少川一身泥泞,急匆匆的就往他们这边跑,苏越暗道不好,推着李长胤想要避开,却依旧被宫少川拦住。
“银铃回来了?”宫少川惊喜问道,全然未曾估计自己这糟心的打扮。
“你先去洗洗。”李长胤拉起苏越的袖子捂住口鼻,嫌弃的看向宫少川。
“呵!”宫少川不满,低头看了眼自己衣服上的泥泞,还是听从了李长胤的建议。
“去银铃那里。”李长胤对苏越道。
苏越在丫鬟的指引下,推着李长胤进了府中最北边的一个小院子。
床上,银铃保持着原先的姿势,除了手上的鲜血更多了些。
苏越按照李长胤的指示将他推到床边,又按照他的吩咐去来一把小刀。
李长胤借过小刀,挽起袖子刚要在自己的袖子出划一刀,却被苏越一声喝止。
“殿下,且慢。”苏越说着,从身后拿出一盏油灯,接过小刀在火上烤了烤,这才递给李长胤。
李长胤无言的接过,他怎么觉得苏越还有几分兴奋?
“你想知道银铃的故事吗?”李长胤点了银铃的穴,见她昏睡后才努力辦过她的胳膊,先在银铃的手腕出轻轻划了一道口子,足有一两毫米深,奇怪的是并没有鲜血流出。
“嗯?”苏越洗耳恭听。
“姜氏原是这曲水城中的大族,可以嫡系人丁稀少,银铃父亲是他那一代唯一的嫡子,掌管着姜氏若大家业,可惜英年早逝,她父亲去世时,她才四岁。”
李长胤说着,又在自己的指尖轻咬了一口,淡红色的血液从指尖沁出,他用血水在银铃伤口的不远处划了一道线。
“你知道吃绝户吗?银铃父亲死后,姜氏族人便以嫡系无继为由,不给分文的赶出银铃和她母亲,霸占姜氏家业。”
忽然,银铃裸:露出的半截胳膊的皮肤下面,忽然间变的凹凸不平,而那凹凸不平也在缓缓移动着,似乎在寻找着什么出路。
“不仅如此,他们更借着姜氏威名,不许任何人接济银铃母女,银铃的母亲后来饿死在姜氏门口,我见银铃时,她便快奄奄一息,差点同她母亲一起去了,后来我救了她,她执要意留下,我便请人教她武功。”
忽然,一颗足有指头般大小的虫子从银铃的伤口出翻出,循着血迹缓缓的往前把,李长胤用银针将这些虫子一一挑进一个瓦瓮里。
“这么下死手?”苏越被惊骇的说不出话来,难怪岳舒娘如此筹谋,有如此先例在先,若是不多加筹谋,怕是结局惨痛。
“那宫少川?”苏越问道。
“宫山川啊?他算是银铃的表哥,只不过宫家常年不在曲水城,这事姜家又有意封杀,等宫家得了消息时,人早已化为一抔黄土了。”李长胤说,又喂了一滴血给银铃,手腕的伤处也开始沁出鲜血,苏越见状正要用布条给银铃包扎伤口,却被他拦住,苏越这才发觉原来银铃伤口处流出的不是血液,而是散发着浓烈腥臭味的墨绿色液体,
“姜家呢?”苏越有些窒息,这些事,她真的无法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