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承昀站着,两根手指被她攥着,好似没了他这人就要一头栽倒下去,柔弱的不堪一击。
“第一次骑马?”
“恩…”
她打小就是不受重视的,儿时特别喜欢坐在秋千上,脚点在地上荡的老高,林惜以为她好玩,其实她不过是想看看那哒哒跑着的马儿。
今夜林愉第一次骑了马,这才发现得到远比想象难受。
你得到一个东西,你觉得你该开心。事实上,你也要承受这东西本身带来的痛苦。
林愉蹲着,甚至不敢抬头看他,害怕着什么似的。她大口喘息着,冷风灌进嘴里,慢慢恢复了清明,只是身上没多大力气,索性就一动不动。
傅承昀站在风口,心里蓄了一堆火,烧的他钻心的疼。这个时候林愉的手攥着他两根手指,绵软的力道拉扯着他,他就告诉自己要隐忍,他不能把林愉吓跑。
只要林愉不哭,他好似也没什么好怕的。
“怕,为何不说?”他弯腰,抬手挑起她的下巴,脸上倒没有眼泪,这让他松了一口气,“你怕,抓着我不说,我能知道吗?”
林愉张了张嘴,有些无力的辩解,“我…你不是生气了,如果跑马能让你痛快些的话,我能忍的。”
傅承昀拽她回来有多可怕,林愉是亲眼看到的。与其回来哄他把气撒在自己身上,不如撒在马身上。
听了这话,傅承昀却是笑了,“林愉,你可让我说你什么好。”
林愉被他用力拉起来,门口风大,他已经挡不了多少,见林愉差不多恢复,就兀自往前走着,“回家,我们且有帐算。”
他回头斜了一眼林愉,“不要试图撒娇蒙混,我不吃这套。”
林愉那些过往不论,他可还记得林愉跳船跑的事情,这事儿…没完。
“那也是你先欺负人的呀!”
“少废话,走。”
林愉小声嗫喏着,拎着裙角跟上去。她第一次骑马,走的时候才发现这腿酸涩厉害,迈一步就要往地上弯。前面人已经大步流风去了好远,索性扶着门口的石狮往上。
夜里风寒,石狮是屹立百年的老石头,历经风雨,一扶上就被冷的一个激灵,林愉“嘶”的吸了一口冷气,忍耐着抬脚迈上去。
傅承昀走了半天,听见身后她的声音,忍不住回头,就见她小步小步的挪着,“你这是把膝盖骨落在马上了?”
林愉站在台阶上,仰头腮帮子鼓鼓的,“没呀,就是腿酸,我没骑过马,自然和相爷比不了。”
“怨我让你骑马?”
“不敢,是我自己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