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如斯过往(3)
何其的怒气随着欲望的纾解而稍稍散去,理智的清醒总算接管了身体,他觉得自己的肉棒接触到的湿液似乎不算很黏,而且有些热,他连忙从她的身体上爬起来,抽出肉棒,发现半透明的淫液里带着淡红色的血丝。何其一惊,赶紧把她的身体翻过来,扒开她的阴唇,手指探进去查看,似乎是被他强行肏干时磨破了一些,好在出的血不多。
何其后悔极了,可还是不愿意承认都是自己的错误,他正准备说些什么,抬眼看向林桐笙,她的一条手臂挡在自己的眼前,脸上是斑斑驳驳的泪痕。
何其只觉得自己仿佛被一记重锤击打,罪恶感与后悔的苦涩充满心灵,他连忙爬上床抱住她,好在她没有推开自己,他吮吻着她的泪痕,放轻声音怕惊扰了什么。
宝贝,对不起,真的老公错了,以后再也不会发生这种事了,原谅我笙笙,笙笙?何其紧张地拉开她的手臂,却发现她的眼泪根本止不住,从她紧闭的双眼里不断涌出。
对不起,笙笙
她没有说话,只是把眼睛睁开了,呆滞地盯着天花板。与她平时的迟钝不同,这种呆滞不带生气,眼神里空空如也。何其的心脏缩成一团,伸手去碰她的眉眼,大滴的眼泪滚落下去,他就像被烫到一样收回手。
笙笙,你跟我说话好不好
她没有说话,若不是长久盯着甚至觉得她连眼睛都不在眨,她抛下他一人走进了旁人无法进入的静止的世界。
何其就没遇到过如此棘手的状况,毫无头绪却舍不得不管,生怕她还没对自己产生感情,就已经厌恶了。他手足无措地擦着她的眼泪,根本不知道接下去该说什么好,随后打了热水给她清理干净,包进薄被里。
我先给你去找点药擦钝刀子磨着自己的心,何其不敢继续在房间里呆下去,只能找个借口悄悄走到房间外。
陆云齐似乎刚见了一个恼人的客户,接起电话的声音满是不耐烦。
陆律你好,我是何其。
嗯,有屁快放。
请问,能不能帮忙联络一个心理医生。何其深吸一口气,联系一开始见到她的状态,一直她一贯以来的表现,他不得不向一个曾经完全不屑一顾的领域求助。
是我耳朵出了问题,还是你脑子出了问题?
您是邦本会立会所仰仗的大人物,区区一个心理医生,您自然有门道。
你别阴阳怪气。陆云齐根本不吃这套,不过看在何其可能成为下一任掌舵人的面子上,姑且问了一句,谁出事了?
林桐笙,您知道的,我从赌城带回来的牌手。
当年林桐笙从赌城过来,还是拜托了陆云齐给弄了一个合法身份。
对面响起了打火机的声音,她的沉默对何其来说也很折磨,因为除了陆云齐,他根本找不到人求助。
好在片刻过后,电话那头的声音再度响起:那你等我电话吧。
挂断电话,陆云齐深深地陷进某个客户从国外带来送给她的新沙发里,抬起眼皮悠悠地看了眼坐在对面的韩会长。
年轻人的恋爱真是有趣。四十多岁的韩会长仍然保持健身的习惯,他的脸上不可避免地染上了岁月的痕迹,可对于男人来说,这种痕迹更能增添他们的魅力,他看着陷在沙发里懒洋洋得像只猫咪的陆云齐,她仍旧像初见那样,年轻貌美,她把细烟衔进嘴里,迷离的烟雾阻隔了他的视线,让他产生了自己可以回到过去的错觉。
你打算帮他吗?韩会长打破了自己的错觉,轻声问道。
为什么问的是我愿不愿意而不是能不能?
韩会长笑了一下,没有说话,即使没有什么药拜托她的事,他也喜欢过来坐坐,如果不巧她正在忙,他甚至会给她打打下手。
不招个助理吗?能处理文书的那种,而不是单纯的跑腿。
太烦了,这边很多案子都是要保密的,哪里找得到那种永远忠诚,口风很紧的人呢?陆云齐活得久,见的人也多,从别人身上看过不止一次背叛的故事,自然小心谨慎,说起来,你能不能别让你的手下去跟踪我的小白脸了?这都是被你搅黄的第几十个了?
他不值得你多看两眼,在背后还跟别的女人接触。韩会长冷静地分析,咽下心头酸楚。
陆云齐睨了他一眼:好看的皮囊太难找了,那你帮我处理一下他吧。我去翻翻我的校友电话本,说不定能翻到个把心理医生。
其实林桐笙第二天就恢复了平常的状态,何其还是担忧地把她送去陆云齐给的咨询师那里。林桐笙进去聊了两个小时,医生没有告诉何其任何事,只是让他注意不要再说会让她回忆起创伤经历的话。
回去的路上,何其一直在回忆自己到底说了什么,最后锁定在咬了她脖子之后的那句话。
那句话,我姐姐说过,她每次晚上偷偷出去站街,或者清晨回来时都会走到我的床前说。林桐笙拖了鞋子,曲起膝盖团在车座上,她说,我做这些都是为了你,为了你;我为你做了这么多,你为什么还不能给我出去赚钱。
何其很难理解风俗产业的底层女人,他不明白为什么亲姐妹之间会说这样的话,如果不愿意,她的姐姐为什么不丢下林桐笙?反倒是一边折磨她,一边折磨自己呢?姐妹之间的情谊当真如此扭曲吗?
听到她死的时候,我心想,一个小指够还吗?
何其将车子驶离了车道,停在路边,探身过去抱紧了林桐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