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明说,沈礼也猜得到传的是什么内容,他垂眸看了一眼身侧的女人,随即和馆长寒暄:“……多谢您这段时间照顾我们元元,要是她以后工作中出现什么错误和问题,还望您多多包涵。”
这演戏的架势,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是像她的家长,提着犯了错误的小孩儿和人老师道着歉。
这一番你来我往,直到下了电梯才结束,两人和馆长打了招呼后,一齐走出美术馆。
一踏出美术馆的大楼,聂维芙立刻抽出了手,脸上的笑容猛地收回,整个儿变脸表演。
沈礼没什么表情,像是早已习惯,走向停车的路边。
两人到家的时候,黄姨还没走,她正在厨房忙活着最后一道菜。
黄姨是沈家的老人,向来同他们一起吃饭。
两个小辈没让她盛饭,各自盛完之后,乖巧地坐在对面,然后听见黄姨说:“这几天我住在这里帮你们做饭,收拾屋子。”
聂维芙和沈礼对视一眼,筷子顿在碗上,似是没反应过来。
黄姨解释说:“你们是不是有一两个月没叫过保洁打扫卫生了?我收拾了一下午也没收拾干净,明天还得继续。”
聂维芙还在垂死挣扎。弱弱地说:“黄姨,奶奶那里还需要你呢。”
黄姨摆摆手:“老太太那里有其他人照顾,等老太太体检完再看情况,如果没什么问题,我多在你们这儿留一阵照顾你们,你们也乐得轻松。”
不,我们并不轻松。
聂维芙看向一旁的沈礼,他面色淡淡地喝着汤,似乎对此没有异议。她暗自在桌底踢着他的脚,示意他说几句挣扎一下。
他仿佛没察觉到似的,收回一双长腿,扭过头看着她挑了挑眉:“你还想吃?我帮你多盛点。”
聂维芙顿时放弃:“……”
晚上聂维芙生无可恋地躺在床沿接电话。
有朋友打电话过来叫她按摩和打麻将,牌搭子都找好,只缺她过去就位。
然而,她再也不是以前那个有老公等于没老公的那个聂维芙了。
她长叹了口气,拒绝道:“今天不行,我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