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翠桥笑道:“你怕我变成万贵妃么?”
张恶虎道:“你主动给我找小老婆,肯定不会变成万贵妃,不过老婆一多,麻烦事就多,一个弄不好,轻则六畜不安,家宅不宁,重则鸡飞狗走,老死不相往来。”
孟翠桥笑道:“什么六畜不安,鸡飞狗走,你听谁说的?”
张恶虎道:“就咱们家对面的会盟武馆,当年岳父搬进去前,曾住过一户姓杜的人家,住了几百年啦。”当下又把杜家妯娌不和,最终闹至分家,从此兄弟反目的事原原本本说完,末了道:“妯娌间不是同一个老公,都闹成这样,要是同一个老公的,那还得了?”
孟翠桥笑道:“你别想多啦,这样无理取闹的人只占少数,天下还是和气的人多些。”
张恶虎道:“就拿小白羊来说,他脾气虽古怪刁钻些,到底是个温顺的孩子,哪知为了阿绣,跟福儿打起架来,全家人都拦他不住。”
孟翠桥道:“他们已经和好了。”
张恶虎道:“我知道,不过你之前去了江西,没看见小白羊那模样,真是凶得不得了!可见人一旦遇上情爱之事,胸中妒忌一生,无论男女,再也和气不起来啦。”
孟翠桥噗嗤一笑道:“小白羊温顺吗?我可从没见过,他总捣蛋,只有你觉得他温顺。”
张恶虎轻抚他的长发,心想:“小白羊只是表面任性,终究什么事情都依从我,你虽然温柔和顺,内里却倔得很,一旦打定主意,天王老子都拦不住。”
孟翠桥笑了一会儿,道:“你怎地不说话啦?”
张恶虎把他拉到怀中道:“咱们两个这样就很好,要是再多一人,你强颜欢笑,我也不痛快,人家姑娘独守空房,岂不委屈?”
孟翠桥叹道:“可你是张家唯一的儿子,要是没孩子,将来谁继承家业?”
张恶虎道:“这份家业是小白羊打下的,张家不过挂个名头,实则都是你孟家的,要继承也是小白羊的孩子继承,我就算有儿子,也是继承爹爹去作保长或铁匠。不过我爹爹是给人家铁匠铺工作的,如今那家店铺早关门了,我儿子却上哪儿打铁去?”
孟翠桥笑啐道:“胡说八道!”
张恶虎轻抚他道:“你不要总是担心这个,担心那个,将来如果娘娘有甚不满意,我自会好生相劝,绝不让你受委屈。”
孟翠桥心中甜如蜜,去吻他嘴唇,吻了一会儿,又道:“要是婆婆就是不答应,定要你给张家留一个后代,可怎么办?”
张恶虎叹道:“那就只有委屈小老虎,让他改姓张,叫张小虎,开家铁匠铺啦!唉,人世间三苦:撑船、打铁、磨豆腐,小老虎可有得苦头吃咯。”
此时,睡在隔壁房的孟莲蓬跳将起来,大骂道:“谁要去打铁?你这可恶的恶老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