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母无奈,“我什么时候不好说话了,以前不让你带同学回来,是因为那么大年纪的小孩最熊,现在就不同你都大学了……对了,你也抓紧点,最好这几年就带个姑娘回来。”
一听到这个惠江就头疼,“好好,我还没吃完饭,先挂了哈,”说完,就立刻挂断电话。
女朋友,毕业前是不用想了,惠江扯了条毛巾回到宿舍,却被郝途整理出来的行李箱吓到了。好家伙,这一大箱子的衣服,有够夸张啊!
不当如此,郝途本人还在一脸愁苦地筛选衣服,惠江知道这家伙有钱,柜子里的衣服外套是他的几倍,这年头,男生不仅要长得好看,还要会打理自己,不然成不了男神。
“呃,”惠江跨过铺在地上的行李箱,“你带这么多衣服?其实有两套衣服换洗就行……”
“那是你,”郝途瞥他一眼,“我和你可不同,再说要见你父母,我怎么能总穿那两套。”
“额…”这和见我父母有毛关系啊,惠江知道自己阻止不了对方,“我看也有七套了,应该够了吧?”
“嗯,再拿两件睡衣,”郝途转身又去捣腾。
眼看行李箱满得要溢出来了,惠江赶紧说:“睡衣,你可以借我的,不用拿呢,”实际上,他怕郝途行李太多要自己帮忙。
可郝途不知想到了什么,居然愣住了,好一会儿才回神,“瞎说什么,”他扭开脸,盯着柜子里的真丝睡衣,“我可穿不惯你的睡衣。”
“这,这样啊,”也是,平时睡觉,他就穿件t恤短裤,和精致的郝途大少爷完全不同,所以被拒绝也显得理所当然,惠江没想多,“我就带台电脑,拿太多行李会很累的。”
“知道了。”
惠江见郝途不领情,耸耸肩膀,转身回去刷b站,所以根本没看到对方神情。
郝途长得好看,嘴唇棱角又分明,时常不带笑,配上清冷的寒目显得十分不近人情,好比天山峰尖上最坚硬的冰,虽有着水的透彻,但也有寒的刺骨。可如今他却窘迫捏着自己的睡衣,眉眼间透出几分凡气。
拿还是不拿?
惠江刚刚的话提醒了他,如果不带睡衣,就有理由借用对方的……睡衣,郝途的耳垂发烫,眼眸蒙上一层水幕,他捂住嘴不敢去看身后的人,在心里唾弃这羞耻的想法。
郝途扫了眼行李箱,瞳孔收缩了一下。
嗯,反正箱子也装满了,根本塞不下,那就这样吧。他坦然地收回手,把两件睡衣关在柜子里,俯身把行李箱锁好,隐隐期待起明天的到来。
…………
……
“嗡嗡,”发动机的轰鸣声,正午的焱阳射出灼人的光,投射在露天的停车场上。
甜美的广播声在空旷的候车厅传荡,“于12:35,前往F市的乘客,请到6号窗口检票。”
惠江听到后,立刻像打鸡血般带着郝途挤进检票大军。两人一吃完午饭,立刻乘地铁到客运站,结果时间也只是刚好够用。
“快点,”惠江扭头看到郝途推着行李箱走得很不方便,想也没想,就抬手夺过对方的拉杆,“你走快点,我帮你拉。”
“啊,”郝途楞了一下,见人已经拉着箱子走出好几米,才回神跟上。
对惠江自己来说,早就习惯了挤车回家的生活,可郝途不同,那人住在本市难免会不适应,为了效率,他只能伸手帮对方一把。
“滴,”扫了下二维码车票,迈过门闸,一踏出露天地,热气就如浪潮铺天盖地的扑来。
热死人,惠江在心里感叹。
“谢谢。”
什么?
突如其来的一句道谢让惠江楞了一下,扭脸就看到了郝途的俊脸,那人今天带了一顶白色的帽子,阴影遮住他好看的五官,他夺走惠江手里的拉杆。
“我来吧,你先上去找座位,”他朝惠江笑了下,竟比耀眼的阳光还要夺目。
“哦,好啊,”惠江捏紧背包带,感叹高颜值的杀伤力。
爬上大巴,冷气带着一股难闻的皮革味涌来,惠江微微皱眉,觉得自己这次运气不佳,竟坐上了一辆旧车。他稍微想想,觉得就3个小时,忍忍也没问题,却完全忽略了郝途这个不定因素。
果然,郝途一上到车,眉头就没松过,他一眼就看到了惠江,低头找了过去,坐下后,第一句话就是,“这里的空气太差,你平时回家也这样?”
惠江摸了摸头顶的空调,“那倒不是,这看运气的,也可能是黄金周大巴不够用。”
“啧,”郝途摘掉帽子,摆出一张臭脸,“多少个小时到你家?”
惠江给他比了三个手指,“忍忍吧,你应该不会晕车吧。”
郝途嘴硬,“怎么可能,我身体比你还好,你都不晕车,我肯定也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