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书待兔。总怕有只兔子偷偷溜回来拿书。”他说。她的书,高三第一学期一直在她的桌洞里。期末放寒假,许言臣过来拿,被盛远川堵在走廊,俩人险些打起来。
盛远川当时情绪不受理智所控。去九玺堵不到人,她家也空着,若是许言臣都不能松口,茫茫人海,他想找个人,根本无从寻起。
许言臣也觉得冤枉,他这个当哥哥的,平时欺负她是多了点。但这次小九下了死命令不让任何人知道自己的近况,他心里也直发毛,一些不合时宜的猜测盘踞在心,无人排解,他又找谁说理去。
“当时差点跟许言臣打起来。”事实上,若不是季嘉航他们死命地拉住两个人,这一架是跑不了的。
“你们太暴力了吧。”她小小声,“我就是生了个小病,养了一阵子。”
盛远川揉捏着她软而多肉的耳垂,“再也不准把自己藏起来了。”
“噢。”
“想不想进去看看?”
“别了吧,现在都是人家的教室了,万一丢东西咱们说不清。”
盛远川把钥匙放回兜里,似乎早猜到她会这么说,“想看也看不了,估计他们早换锁了。”
“……”皮一下你很开心是吗。
两人出来往花园的方向去,尚未走到门口,大雨掩盖了黑沉的天,雨点们又急又重地往地上摔。黄时雨此刻无心跟学神男朋友讨论“为什么从万米高空坠落的雨滴砸不死人”这种学术性话题,一下雨她就担心会不会淋湿机子。可贵可贵了呢。
盛远川也想到了这一点,把外套脱了盖在她头上。那些摇粒绒颗粒上还带着他的体温,暄软暖热,一瞬间安全感铺天盖地。
雨更加大了,花园里的树叶都被砸得簌簌作响,小路也变得泥泞。原本的雨点变成了大片瀑布,从天上兜头浇下。
好在黄时雨包里有伞。她拿了出来,抖开——
透明的折叠雨伞带着小碎花,清新又可爱,一看就是女生专属。
“咳,有点小。”她窘迫着,“比没有强。”
盛远川撑着这把小巧又少女的伞,另一只手把她裹在怀里。两人穿过层层雨帘往东门走。
学校南门无法拦车,只有东门可以。两个门大概隔了八百米的距离。
尚未走到一半,有个司机刚接完一单,余光见到两个学生被大雨淋得可怜,打满了方向盘往他们这边拐。
盛远川先护着黄时雨上了车,这才收了伞,坐到她旁边,跟司机报了地点。黄时雨除了裤腿湿了一点,其他地方都是干的,反观盛远川,大半个身子全部湿透,发梢仍在往下滴水,眉眼皆带了湿漉的潮气。
黄时雨从包里掏出纸巾给他擦着头发,手帕纸蘸干、揉搓之后,头发丝里带了白色的毛状纸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