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甭提了,别说找了,我连城都没进去。”说完后叶君疏迅速向刘三瞥了一眼,只见他满脸狐疑,并没有想象当中的镇定和平静。“看来他应该不知道天勃城盘查甚严。”
“啊,那是为什么啊?”刘三脸上一脸迷惑。
“哎,一言难尽,对了,老伯,这附近哪里能找到些雁翎啊?”
听到这,刘三脸上露出一抹微笑,顿时明白了叶君疏的主意。
“呵呵,年轻人果然聪明。”随后他扭头向屋里喊道:“二蛋,和你叶哥哥到良下河边找找看,我昨晚听人说那里来了几只大雁。”
看着二人离去,刘三又回到屋里,这时天色又亮了些,坑坑洼洼的地面和因年久而黢黑的桌椅都渐渐显出棱角。透过昏暗的光线,猛然发现这破落的小房子中竟还有一人,看上去约莫四十岁左右,方脸,厚唇,略显富态,一看便知不是普通的庄稼人。
“丞相,他是谁啊?”那人问道。
“哦,一个被我救下的外乡人。”刘三答道。“对了,方知府,不知这次您亲自前来所谓何事?”
“哦,也没什么大事,上次丞相来信不是说回家之路被天勃城给挡住了,恰巧,前几日我偶然间截获几封书信,相信对丞相有利。”说话间方知府从袖中掏出几封信递给了刘三。
看完信后,刘三满脸喜悦,激动之情溢于言表。
“哎呀,太好了太好了,当天勃城族长看见这几封信后,肯定会和西狄断绝往来,这样我们就可以借助他们的北门离开此地了。”
见到刘三如此的兴奋,方知府怒了努嘴,貌似想说些什么,但几次都欲言又止。不过最终他还是说了出来。
“丞相,不知这些年你找到先帝了吗,现在司马氏可是猖狂的很呢。”
“哎,说来惭愧啊,虽然老夫多年来东奔西走,可先帝依然是杳无音讯。”刘三迅速收住了笑脸,平静的说道,只是那浑浊的双目最深处,一丝微不可查的怀疑一闪而过。
“哦,我相信先帝吉人自有天相,一定能平安归来。”
“这,一定会的。”话语中饱含的坚定异乎寻常,只可惜方知府没能听出其中的深意,这也间接决定了那场斗争中失败的必定是自己这一方。
随后刘三安顿好这个被称为方知府的人后就去忙活去了。
夏日里曾不可一世的那个家伙再一次爬出了东山的山坳,给予茫茫原野上的生灵们以温暖的慰藉。随着春姑娘的临近,怯懦了一个冬天的太阳也抖擞了精神,投下了更多的热量。原本牢牢掐住树叶花草的白霜经不住阳光的温柔,纷纷隐匿了白色的身影,流向冻结的大地。仅在密林的深处,仍旧有些白霜不甘心失败,在顽固的抵抗着来自九天之外的温暖。
“咔嚓”一声脆响,地上一截白桦的枯枝就这样被一只大脚斩断。一群刚刚从天勃城出来的人走在寒霜铺地的密林中,心情看上去有些糟糕。
“主人,我们就这样算了吗?”
“怎么可能,我们得不到的东西宁肯毁了也不能落入他人之手。”木凡双眼瞪圆、口中含恨。
“对,一旦天勃城投靠了大楚,我们将失去一个强有力的帮手,就不能实现东西夹击雨州府的计划了。”
“既然他们开始怀疑当年屠杀卫县的事情,那我们就一不作二不休,再把历史重演一遍。”
“嗯,我昨晚已派人通知鸣沙关的达鲁将军,一旦桃花河开河就点兵三万沿河而下。”木凡捋了捋下巴上微微冒出的胡须,神情淡定却凶残,如饿狼一般。
等送走大汗的特使后,勃勃族族长广水带领长主姹紫、长子孙狼、鬼军头领鬼千、四门提督方正才来到议事厅中。
“父亲,为什么放他们走?”孙狼安奈不住首先发话。
“有什么证据呢,仅凭你身上的梅花伤痕就说是西狄干的吗?人家不是说了吗,西狄乾坤洞出了叛徒,是他把你打伤的。”
“但这也太巧了吧,少爷刚回来,乾坤洞的叛徒就偷袭长主,这明摆着是做戏给我们看啊。”鬼千有些愤怒。
“哎,可我们没有直接证据啊,我也知道就凭昨晚那人的身手不可能打伤狼儿的。”广水愁云满面。
姹紫站在一边,因愤怒而让光洁的脸蛋上泛出一片陀红。她很难过,虽然没有证据,但她能看得出,打伤自己亲弟弟的就是木凡。她不明白,勃勃族为了西狄出生入死,为什么到头来竟会被这样对待。难道自己错了,弟弟才是对的,难道自己的爷爷和族人真的是被西狄人给杀害的吗。
这时孙狼掏出从二熊身上发现的令牌向地上一甩,喝道:“这怎么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