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他迅速的「换本率」严重干扰了我。想了想他的名字,再想了想我的,我有些心理不平衡,抱怨道:「你名字笔划也太少了吧!我一个墨都快抵你三个字了。」
我小时候不喜欢自己的名字,特别是学写字的时候。曾经和爸爸妈妈抱怨「墨」明明就有其他字可以代替,为什么偏偏选这个?还记得蔡灿晴女士回覆:「就是希望你肚子里多一点墨水才选这个的啊!」
小时候才不管有没有墨水呢!一点都不接受这个理由:「墨倩才不要有墨水!」完全不知道自己讲了多严重的话。
井以桀抬头看了我一眼,似笑非笑:「不然我们可以交换写啊!」
我想着说不定是个好提议,但很快又打消念头:「算了!我都写一半了。这样以后字跡一下是你的一下是我的很奇怪。」
「是吗?」他看似无所谓,却又说:「那太可惜了。」
我又奇怪了。可惜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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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一晃就又过了好几天。本以为学测衝刺就是一些平淡无味的日子,但没想到现在看来倒是……雷雨交加。
寻仇人士变本加厉,早自修过来教室门口晃一晃之馀,后来连下课、放学也会来巡一巡,侠女姊姊被他搞得精神越来越衰弱。
再加上我眼前的局面:已经一个礼拜了,每天早上井以桀都「刚好」出现在公车站。我曾经跟他表明不用刻意等我,但他强调这只是巧合,然后我们就基于「巧合」一起去上学。虽然身为一个颇文科性质的女子,但这种不科学的情况还是不太相信。
我怀着女人的第六感和疑心病,今天一早就到公车站附近守着。过没多久,自嘲地检视起自己过于幼稚的行径,有了放弃的念头,结果看到一位比我更幼稚的人打着哈欠从公车上跳下来。
四十五分鐘!明明每十五分鐘就有一班的公车,他却每天傻傻等四十五分鐘,只是为了要和我一起上学?
他站在公车站牌前踢着脚边的碎石,也就是一直踢着,没有离开的跡象。
吹来一阵风,却没吹散我此刻的心情。今天的天气是我最喜欢的,不冷、不热、不湿、不燥,风儘管不大还是使我凌乱了头发,他也是。我不知道现在应该是要感动还是无奈,我只知道我有义务要结束他这种傻行为。
「墨倩?」他露出我意料之中的表情。
「你这么早在这边做什么?」我讨人厌地明知故问。
他看似想说点什么,但还是一附小学生被抓到作弊的模样,站在原地任凭发落。我趁胜追击:「你平常都坐这个时间的车?」
「不是!我今天比较早到而已……」看他做最后挣扎的样子我觉得有点好笑。
「是吗?要不要我下次晚十五分鐘过来?」我刻意放慢讲话速度。
他吱吱唔唔想说些什么,最后只缓缓说出:「许墨倩,我只是……」
猜到他接下来要说什么,我不禁苦涩。保持着怀疑,很不道德,但现在终究不是时候,我不确定,也不能确定。
「唉……走吧。」我打断他,结果无奈还是不敌感动。
「啊?」
「你不用上学喔?」
「喔……」他乖乖跟在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