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慌……我心里有数。”泽尔塔神父道。
泽尔塔神父是一位年约六七十岁,但却显得很有精神的个子很高、声音也颇为洪亮的白发老者。
他的外貌更接近于白人,但却依旧呈现出了混血的特征——毕竟,此人的脸有些长。鼻梁低矮,眼角也显得有些细长。
他道:“格姆神父那边,现在应该还在和迪拉贾、奥乐梅还有刘森神父他们一起辩经吧?”
中年修女回答道:“我刚刚联系过刘森神父,他说一切正常。”
“好……那,荣誉军官他那边呢?”泽尔塔神父将脸转向了另一边。
“也一切正常。虽然咱们不敢窃听和偷拍——但按照娜兰修女的回电,说是荣誉军官占着的那一层还是吵吵闹闹的。而且,她还说那个荣誉军官可能正在舔他那个银发钢铁少女的下面,还似乎很陶醉的样子?”
“……这种事就用不着向我详细汇报了。”泽尔塔神父回了一句。
这位老人深呼吸一口气,他带领着这一群人,愈发加快了脚步:
“该死,本应该再简单不过的事,为什么会搞得这么麻烦……”
“我供养了他那么多年?他难道还不知足吗?就非要继续给我拖时间,非要把乌托比昂的麻烦全给我招惹过来——让我们全都死无葬身之地吗?”
这些话,孟邢听得清清楚楚。
他蹙着眉头,大致思索着“供养”“知足”以及“拖时间”的含义。
“泽尔塔神父,您今天真的也要一起去?”跟在泽尔塔身边的另一个脸色有些发灰的紧张神父,如此询问道。
“我必须亲自和他见上一面——然后,无论需要付出什么代价,都必须让他将那个叫什么王桐的遭了瘟的狗杂种放回来。咱们先把他搞到手,再想个办法弄哑他、弄疯他——然后就能找那个荣誉军官交工了!随便他怎么干都行,是杀是剐是埋了还是剁成肉泥,都无所谓!”
泽尔塔继续边走边骂:
“只要他别再在这儿待着,更别再像这样一刀刀的往咱们心窝里捅刀子。让我怎么干都行!”
很快,他便来到了列车的车头附近。
在另两位神父的搀扶下,泽尔塔神父握住栏杆,走上了列车。
接着,那两个负责搀扶他的神父,就也跟着走进了车厢。
这时,泽尔塔神父突然将右臂从车门口往外一伸,对还站在外面的几人叫道:
“和所有知道这件事的人都交代好!让他们最近这段时间,把数据都给我做得漂亮一点!再多安排几件外出调查河心地废土的工作,时间找好、安排好——将行动伪装成一场大型的意外。记住!这次是咱们团结之家遭遇了巨大的损失!我们必须有这么大的损失!”
“至少凑个一千人出来!具体减员该从哪里算你们自己想办法,我只求你们千万别再抓刚加入进来的人来这儿,千万别再搞出这种比恶魔还可怕的灾难行为了!”
泽尔塔神父说到最后时,气喘吁吁且极为虚弱地摇了两下手臂:
“这次,这次……我还能搞定这件事。但这是最后一次了,我能搞定这件事……”
话毕,他收回了手臂。
而这时候,孟邢也留意到,搬运工们正在将最后的两副担架和躺在担架上面的装在黑袋子里面的人,往这里搬。
于是,他就赶紧给远处的奥利维亚两人做了个手势。继而,他便主动疾行,赶在列车“装货”完成前,抢先爬到侧面并暂时握住列车向外竖着的一根金属柱,小心翼翼地藏匿在了团结家园的这群人的视线之外。
又过了大概一分钟的时间,列车开始启动,又开始逐渐在黑暗中加快了行驶速度。
孟邢在车厢外边站了一会儿。因为感觉这样做有些危险,便主动往上爬,再在艾德琳的帮助下,与她俩一起躲在了第四节车厢的正上方。
列车越开越快。
它沿着一条早就被固定下来的路线,飞速疾驰。
五分钟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