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得很平淡,然而这一场胜利,他前世就错过了,这一世又耗费无数日夜,说服各方势力鼎力支持,才能换来。
“陛下真的好厉害。”祝斯宁抱住他,“我早就说过了,陛下是不会错的。”
他眼睛一眨,将急报上的墨迹晕染开来。
“怎么哭了?”宗启颢手指抹去他脸上的泪。
“才没有,你看错了!”祝斯宁闭上眼睛,死活不承认。
“是,我看错了,我们阿宁可是再疼也不会哭的人。”宗启颢吻住他的眼睛。
祝斯宁细细喘气呜咽:“你又套路我……”
“是,我就知道你会喜欢这个。”
宗启颢抱起祝斯宁,向着布满大红色装饰的寝殿走去。
就像他们当初大婚时那样。
雪依旧在下,树枝上挂了乳白色的雾凇,精致又美丽。
唠唠叨叨的老太监提着灯笼,带着几个小太监,点亮宫道旁的灯座。
点亮一个灯座,小太监呼着白气,眺望半边落日沉没在巍峨的宫墙后的远山。
长风掀落老太监头上的毛毡帽,顾不得呵斥拖磨的徒弟,他返身追着帽子跑。
几个小太监哈哈大笑。
风卷起毛毡帽,向前继续走,那是无尽的与翻腾的云海。
鸟雀扑簌着翅膀归巢,底下是人来人往的繁华街道,孩童唱着歌转圈
扔石子,被砸到大人惊怒回头一路撵作鸟兽散;顺着长风远去,更远一些,是苍凉的边疆,士兵们欢呼着庆祝胜利,旺盛的篝火照亮每个人的脸庞。
骏马撅起马蹄,哒哒地跑过冰冻得坚硬的土地。
大大的秦字旗在风中招展。
风转了一圈又回到宫墙内,放下老太监的毛毡帽,从一座宫殿的门缝中溜进去。
纱帐内,一双人影靠在一起,较矮的那个打了个结结实实的喷嚏。
“我明天要是起不来,就是宗启颢你害的。”
他披了件衣服下床倒杯热水,头也不回地朝后面的人影道:“这次给我自己喝,你要喝自己倒。”
窗外明月高挂,一室春光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