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印员不解地看着江处长。
李世高的反应快,问道:“你是说这台打印机最近有可能用过?”
江处长神秘一笑,说:“我现在不能认定,检查以后才知道。”
他令与他同来的那个警察:“你把它搬到外面。”
那个警察弯腰把打字机抱到外面,安装好字盘问文印员:“有没有蜡纸?”
文印员没有把握地回答:“我找一找当时还有没有剩的——还有,有,真还有没有消毁的。”
江处长嘱咐文印员说:“今天晚上的所有事情希望你能保密,对任何人都不能说。”
文印员说:“领导放心,我们市wei、市政府的文印人员进来后经过专门保密培训,懂得保密纪律。”
江处长从黑皮包里掏出那封上告信,放在打印机旁边,对文印员说:“你照着这封信打一份。”
文印员只瞅了他放在打印机旁的信一眼,就说:“这封信就是这部打印机打的。”
江处长等二人均感到吃惊,他带来的那名侦查员问道:“你知道打印这封信的事?”
李秘书长也觉得突然,提醒她说:“你还没看信里写的什么就认定是你们打的?”
文印员说:“我只说是这部打印机打出来的,没说是我们打的。这份材料我是第一次见,如果是我们文印室的谁打的也是干私活,反正没有经过我。”
江处长要她用这部打印机打一份就是要带回省里做技术鉴定,但她只看了一眼就认定是这部打印机打的,又听她说她是第一次见,更觉得不可思议,追问道:“你能确定这份材料是这部打印机打的?”
文印员下了保证:“我能确定,不信我打出来印一份领导看看。”
她的业务技术很棒,几分钟的功夫就打了出来。
传统的铅字打印与电脑打印中的五笔打字不同的是,五笔打字只记字根,越是业务熟练的打字员记的越全是字根,整篇文章打完不知文章内容是什么。铅字打字记的是字,打了遍如同写一遍,记忆比读几遍都深刻。
文印员打着字,气愤地说:“这是谁他娘的要害周市长?我都听说了,周市长选美大赛的赛场救美,这幅照片挂在宣傳部的墙上我看见过,还说可惜周市长结婚早了,不然把这个漂亮姑娘娶了得了。”
嘴里说着话,根本不影响她打字的速度。
打完以后,她好像也有意印证自己的判断是否正确,又到仓库里寻找油印机。
打完字,她又到小仓库里从还没来得及消毁的废文件纸堆时找出油印机、油墨。
找到这两样东西后,她更加坚信这封信不仅是办公室里的这台打印机打的,还是这台油印机印的。
她得出一个可怕的结论:写这封信陷害周市长的人就在我们市政府办公室。
认定了是自己所在办公室的人炮制的这封诬陷信后,她说话慎重了,但行动也分外谨慎,不让自己的工作出现一点差错。
她打印出来一份材料后,江处长带来的那个侦查员把两张材料往一起拿,她伸手拦住了:“油印材料里的墨是湿的,得凉一会,不然两张纸粘在一起再揭开就变样了。”
江处长把两份材料比对了一下说:“印出来以后两份材料放在一起,我看着也像是同一个打印机打出来的,你还没有开始打字就看出那封信是这台机器打的,理论根据是什么?”
文印员说:“我没有什么理论根据,凭的就是我对这台老打字机和油印机的熟悉。这套打印机刚买来我就用它,一直用到淘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