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氏连连这么保证之后,梁婆才真正相信的放下这件事,她不舍得是真的,可是陈夏既然已经订婚了,她总不能再阻拦人家的婚事。“不说你家夏夏的这件事了,你家大闺女的事情你们商量好了吗,是就这么定下还是再看一段时间。”许氏确实是满意这门婚事的,她挑不出来戚云的一点的毛病,而且陈老太太不知为什么,突然就站出来了阻止这门婚事,恐夜长梦多,许氏想尽快把婚事定下来。“就这么定下吧,我和陈海已经商量过了,等出了冬年后就着手开始cao办婚事,梁姐,这其中的事情还要劳烦你多上心一点。”梁婆把这些事情全都揽下来,她问惯了这些事情,所以其中程序章程她都知道该怎么做。陈兰出嫁的时候走的急,很多程序步骤都没有走,许氏也是第一次嫁女,陈兰第一次出嫁的时候她就没有积累经验,这次也是生手。许氏还想多和她学一些。“这你放心,我肯定会问的,那就说好了,等下我再去戚家跑一趟,争取把意见统一一下。”“好。”许氏把媒人的钱给了梁婆,梁婆客气了两下就把钱收了,她出陈家门的时候,发现许氏还多给了一块,梁婆顿时更上心陈兰和戚云的事情了。她本来还想歇一两天再去戚家的,拿着钱,梁婆也不歇了,顶着呼呼的北风就往隔壁村的戚大爷家赶。戚家也是没有院墙,戚老头见她过来,立刻把人请进屋,戚云喊了声姨就不再说话了,梁婆应了一声。“是这样的,老大哥,我刚从陈家那边过来,人家父母的意思是同意这门婚事,想年后就定下来,所以我过来问问你们有没有什么想法。”戚云脸上带了点笑。戚老头欣慰道,“什么也没有,陈家那闺女我见过,是个好闺女,即便有孩子也没什么,只要两个人能好好的,比什么都强,聘礼以及一些其他的就按陈家那边提出的给,咱们就是砸锅卖铁也得给人凑够了。”戚家不富裕,但是戚老头知道无论如何也不能委屈了人家姑娘,他们家不好,逞能人家能看上,可不能再让人家嫁过来受苦。“这你就不用担心了,许妹妹是善良人,说她给陈兰出点嫁妆,你们出点聘礼,意思一下就行,反正就是讨个喜庆,不会太多,人家看重的是人。”梁婆笑看着戚云,戚云腼腆的低了低头,戚老头心中感动,梁婆走后,戚老头进屋把他的几亩地的地凭证拿出来交给戚云。戚云不收。“爹,这你就留着吧,给兰兰的聘礼我会挣的,你的地没有了,你后半辈子怎么办?”戚老头知道戚云孝顺,“我已经是半条腿踏进棺材的人了,我还要地做什么,我一个人也吃不了多少,收麦时我去拾点麦穗就够我吃的了,你把地卖了,还能凑点钱,陈家不嫌弃,咱也不能一点都不表示。”戚老头执意要把地给戚云,但是戚云也执意不肯收,到最后,戚老头还是拗不过戚云的坚持,叹息的土地凭证放在一边。戚云看着他,“爹,我有力气,能挣钱,况且之前海叔找过我,让我跟着他一起做工,所以你就不用担心了。”“行吧。”戚老头也不坚持了,“天色很晚了,你先去休息吧。”“好。”戚云走后,戚老头就着灯找出了当年他捡到戚云小时候,戚云穿的衣服,还有身上的信物,一一摆在面前,然后他拿出了一张被揉成一块,已经破烂不堪的报纸。这张报纸是他在路边捡的,他第一眼见到报纸上刊登的两样东西的时候就觉得有点眼熟,但是那会就想不起来在哪见过,可是他还是把报纸捡了回来。戚老头是老花眼了,视力一点都不行了,煤油灯又不太亮,他把报纸拿远一点,然后眯着眼看,戚老头不认识字,但是能勉强看清楚上面的图片。看了半个多小时,戚老头终于确定了这报纸上面的两样东西和戚云小时候身上穿的一模一样。……陈夏回到青园。虞浮凉臂弯里多了两件毛呢大衣,一件深黑色的,一件粉红色的,他接过陈夏手里的书包。“不回去了,现在就去,吃的我让寒云给你放在了车上,衣服也有。”陈夏跟着他,“为什么去这么急啊。”“明天有雪,我们今晚赶到,就不用雪天堵在路上了。”虞浮凉解释。车里的东西寒云备的很全,吃的喝的,不过最重要的还是香喷喷的晚饭,饭盒都还热乎着。车里后座很宽敞,但是被陈夏的衣服鞋子书包占了一小部分,剩下那一大部分的空间就成了陈夏的饭桌。虞浮凉开车很稳,从碗里的汤一点都没有洒出来就能看得出来,陈夏吃饱了饭,虞浮凉偏过头告诉她,“旁边放的还有水果。”“吃不下了。”陈夏揉了揉肚子,撑得慌,她把碗碗筷筷收起来,然后统统放进了垃圾桶里,虞浮凉说,“那就等会再吃,这个给你。”陈夏把小盒子接过去,“什么啊?”打开盒子,竟然是两枚成戒,一枚上面镶嵌的是黑玉,另外一枚就是比较简单的设计,陈夏换了个角度看,内环有两个字母。——cx“先生,这是给我的吗?”“嗯。”虞浮凉调了一下车速,已经进入高速路了。陈夏试戴了一下那个小的,大小正好,而且是双环层叠的那种,非常有层次感,陈夏喜欢的不行。虞浮凉说,“磨不磨手?”“还可以。”陈夏躺着看着那枚戒指,不知不觉的就睡着了,虞浮凉在休息区停下车,把衣服给陈夏盖上,才又重新驶动。第二天早上就到了市区,早饭后就开始飘雪,窸窸窣窣的像是下花瓣一样,上午休息了一下,下午虞浮凉才带着陈夏去疾控中心,检查的过程很快。结果出来,继续阴性,虞浮凉放下心,下午还带着她去看了一场拍卖会,拍卖会上,陈夏感觉到她和虞浮凉左边的人一直在往他们这边看。陈夏往虞浮凉那边移了一下,小声的问他,“先生,左边的人一直在看我们,我总觉得他不对劲。”陈夏坐的位置在虞浮凉和左边的那个人之间。
虞浮凉显然与那人是认识的人与他打了一声招呼之后才告诉陈夏他的身份,“上次我们来市里的时候在寺庙遇到的那位宋夫人,你左边的这位就是宋夫人的丈夫。”本来光照有点阴暗,宋河还以为看错了人呢,但虞浮凉抬头过来时,宋河没想到还真是他。他好奇的看了一下坐在虞浮凉身边的小姑娘。陈夏惊讶还是虞浮凉认识的人。“那先生,我们要不要换一些位置啊?”中间隔着一个她,说话总是不方便。虞浮凉说,“不用,一会就结束了。”拍卖会结束后已经快天黑了,宋河便提议一起吃顿饭,虞浮凉同意之后,一行三人便找了个餐厅。“虞厅,之前我也来过几次这边,却都一直没有碰见过,没想到今天在这里遇见了。”“是啊,宋先生怎么来这里了?”虞浮凉把剥好的蟹肉拿给陈夏,然后摘了手套,宋河哪见过虞浮凉伺候过别人呢,他更加好奇陈夏的身份了。“家里孩子在这边上学。”虞浮凉顿了顿,微微惊讶,“宋义?”“虞厅知道?”虞浮凉笑着说,“和小夏一个班的。”宋河再次看了一眼陈夏,陈夏说,“叔叔,我和宋义他们都在一个班。”宋河没想到还有这层关系。“那小子学习不行,以前不去上,拖了那么久,就拖到那么大了,于家的那个身体有些不好,于家请人看了风水,说这边好,于家就送他到这边上学,还有王家那个,他们三个一块玩,于家的那个要过来,剩下这两个也非得跟着过来,我和母亲担心,就经常过来看看,而且他小姨也是这边的,才回林家没多久,老爷子也觉得这边风水好,就同意外孙在这边了,不过,夏夏,你和他们一个班,相处的怎么样啊?”宋河深知自己儿子的性格,包括王家和于家的那两个也不是好相处的,他看这个小丫头说话的声音都不大,一看就是容易欺负的。还有虞浮凉这一层关系。宋河还真担心他儿子将人欺负了。“没有,他们挺好相处的,而且学习也挺努力,现在都是班里前十名了呢。”上次月考出来,于水光和王岸在前十名以内,宋义正好是第十名,用钱老师的话说就是他们进步神速,而用刘庆的话说就是不过是偶然一次考的那么好,有什么好值得骄傲的。宋河这下更惊讶了。“是吗,我家那个也能进去前十名了?”以前宋义可是对学习都不怎么上心的,再加上他又是初中和小学的书都没有读,宋河对他都不敢有太大的希望。“对啊。”宋河得到肯定的回答之后还挺高兴。饭局结束,虞浮凉与宋河分开。他牵着陈夏漫步雪中,陈夏抬头,雪花从半空中降落,一点点的落在黑色的头发上,陈夏抬起手,戒指被她戴在了食指上,她接了一下雪花,然后看着雪花在她手心融化。“明天回去,今晚在这里住一晚。”虞浮凉低头对她说。“好。”“卖红薯勒——”马路边,戴着火车头帽子的老头吆喝着,在他的面前有一个烧着炭火的炉子,炉子两边摆了几块烤的非常香的红薯。虞浮凉说,“想吃吗?”“嗯嗯。”……张宁污蔑陈夏事件过了一两个星期,这件事情已经很少再提起了,班里的学生投身学习,张宁依旧一副高高在上的态度,不拿正眼看陈夏,但是也没有再呛陈夏了。临近期末考试,钱老师说的邀请权威期刊的工作人员为班里的学生讲一下有关科研与文献相关的知识,尽量从小培养学生们爱好科研的精神。随着工作人员的到来,半个月之前发生的那件事又再一次被搬上历史舞台,下课的课间,很多人又不由自主的说起了张宁陷害陈夏的事情,结果就被张宁当场逮到了。场面一度非常尴尬,说话的学生低下头,匆匆拉着同学走了,张宁握紧手愤恨的站在的原地。为什么大家全都站在陈夏那边,明明就是陈夏的错,为什么这些人都以为是她的错。不过——张宁想起张珍的话,优秀的人总是被孤立和仰望的,她们在背后说这些不过是因为这些人嫉妒她。张宁想开之后,回了三班。三班的学生差不多都已经坐齐了,工作人员过来三班讲,几位老师都站在后面听。“其实科研精神就是我们平常所说的专注精神,心无旁骛,因为实验室开展工作非常的繁琐枯燥,这也就需要我们学生多一分兴趣,在选定研究方向,充实知识,着手准备,确定方案,开始实验,分析数据,讨论,得出结论,这一整个程序下来,更多的需要的是坚持,一篇论文的诞生的过程是艰辛的,但是结果却是非常舒心的,看着自己的研究成果被大众所知,甚至能在某一领域作为指导文件给人以指导,这种成就感是什么都不能代替的。”工作人员讲的很慢,也很认真,尽量保证每一个学生都能听到。“陈夏同学向我们了解的是医学界的一些征文赛事,研究方向还没有定下来,这个我们后续会跟进,如果同学们有感兴趣的领域,也欢迎同学们前来了解,我们工作人员肯定都会解答的,大家有没有什么问题,可以提出来,我在课堂上就能为大家解释?”工作人员话落,张宁就站了起来,“论文是每个人都可以发吗,是不是没有限制?”工作人员笑着说,“准确的说是这样,不过当然还有一些限制因素。”张宁得到这个结果就够了,陈夏还能发什么论文吗?她知道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