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隐与左无寻并不着急着离开,等到天亮那些人自然就会离开的,到时候他们自有办法脱身。
不过,现在还早着。
宁隐百无聊赖的靠着墙,双手抱在身前,懒洋洋的,想睡觉但是在陌生的地方睡不着,而且左无寻也在身边,他更是……舍不得睡。
思及此,宁隐抿了抿唇,偷偷朝着左无寻的方向看过去。
负手站在一旁的左无寻似有所觉,他掀了掀眼皮,却没朝着宁隐看来,道:“怎么了?”
宁隐双手抱着双膝,闻言,笑言:“我实在没想到,霞姿月韵的三公子有朝一日也会同我一起,躲在这小小的角落,束手束脚的。”
左无寻怔住,似是没想到宁隐会如此说,他道:“我从未想过,我在宁公子眼里竟是这般好的人。”
宁隐若无其事的撇开视线,装作没听到左无寻这番话。
左无寻只好不再开口。
日升月恒之时,周围声响越来越小,那些连夜守着陈府的人都陆续的撤走了,而陈府内的下人们则起床开始工作。
宁隐站起身,拍了拍衣摆,走过去,用指尖戳了戳一动不动的站了半宿的左无寻,道:“三公子,该回去了。”
左无寻双目清明,看不出丝毫惓意,他点点头,道:“好。”
因着已经天亮了,两人也不再有所耽搁,从他们躲身的地方,一路走到陈府的内墙,直接翻墙离开。
等翻出陈府的高墙后,两人一路回到了宁家大宅——左无寻现在还穿着夜行衣,不方便就这么回到铸剑宗。
不过,等他们刚走到宁家大宅的时候,还没来得及进门,远远的就看到了守在门口的金钱钱一金钱钱看样子也是刚到,但是却一脸纠结的站在宅子门口。
“金欠欠,你站在这里作甚呢?”
金钱钱听出宁隐的声音,一转身:“宁崽子,出大事了一等等,你们这两位去做了什么,怎么都穿着夜行衣?”
宁隐也没有要解释的意思,他越过金钱钱,敲了敲门,没一会,早起的当归就跑来开门了:“少爷您回来了,金老板您也来了……三,三公子也在?”
左无寻朝着当归颔首:“许久不见了,管家。”
当归笑得开心,脸上的皱纹似乎更多了:“三公子,金老板,里边请——”等到厅堂后,金钱钱迫不及待道:“你们可知道王杰跑到哪里去了吗,我与你们说,你们绝对想不到昨天晚上有多惊险!昨天王杰出去之后就一直没回来,我还在想他是不是在外头迷路了,结果到半夜的时候,韩捕头就带着人来我家了!”宁隐倒茶的动作一顿:“他来你家……找王捕头?”
金钱钱点点头,脸上满是激动跟后怕:“幸亏王杰他昨天一直都没回来,否则我就完蛋了,毕竟这窝藏罪犯的罪名我可是担不起的——哦对了,你们还没说你们刚刚都去了哪里?”
宁隐把茶杯递给左无寻,后者道谢一声后便接了过来,宁隐这才道:“哦,我们去了一趟陈府,他们早就有所准备了,不过我们没被抓到,只是不好立即离开,所以等到天亮才走。”
金钱钱咽了咽口水:“这可真是……”他暗自庆幸自己不会武功。
左无寻温声道:“金老板不必担心,王捕头他现在住在我在城内的一所小宅院还算安全。”
金钱钱点点头,并不在意王杰那厮的下落,他继续问道:“那你们去了一趟陈府,可找到什么东西吗?”
宁隐挑挑眉,道:“聪明,我们找到了——虎管事跟陈皓这些年往来的书信。金钱钱瞪大眼睛,由衷道:“厉害啊!”
左无寻的脸上却不见半点笑意:“……门外有人来了,我先离开,这书信先放在我这里,翡翠楼未时见。”
有人?宁隐站起来,眼看着左无寻匆匆离去后,自己也连忙闪身回屋换衣衫。被抛下的金钱钱:“……”
没多久,当归来敲宁隐的屋门:“少爷,虎星铭来了。”
已经换好衣衫的宁隐走出来,他把换下来的夜行衣交给当归,道:“拿去灶房烧掉…”
当归收好夜行衣,神色不见波动:“是的,少爷。”
宁隐来到厅堂的时候,正好听到金钱钱厚着脸皮的讨好虎星铭,然而虎星铭却半点都没有要搭理金钱钱的意思,反而还挺嫌弃他的。
金钱钱百折不挠:“虎少镖主,虽说近来这天气是越发的炎热了,各大茶商的库存都没什么茶叶了,但我金家可是还留着上等的归来茶,想着送给虎少镖主尝尝呢,你要是感兴趣的话,我待会就让人把归来茶装好了送到虎门镖局吧,如何?”宁隐闻言,嘴角不着痕迹的抽了抽,这金钱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