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无寻淡淡一笑:“陈府是行商的,名下并没有药铺,而且据我所知,陈皓也不懂药理。你说你那天昏迷之前是因为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香味,然后才会莫名其妙的昏睡过去的。”
王捕头点头。
“既然名下没有药铺,而且陈皓也不懂药理,说明陈皓拿到手的迷药,肯定是从某个医馆或者药铺买来的,”左无寻道:“据我所知,陈皓最熟的一家医馆是回春堂!”
李鸣?
宁隐喝了一口茶:“那照这么说,我们也可以从迷药入手。”
“不一定。”王捕头冷静之后心思更加缜密了:“那迷药可能是陈府的某个人自己配的,也或许是陈府的某个人在外面医馆偷偷买的,到时候,只要陈皓咬死不肯承认,怎么办?”
宁隐道:“车到山前必有路,等明天我去一趟回春堂——这事不能再拖了,你们决定好了没有到底跟不跟我一起去义庄?”
王捕头现在恨不得立即洗掉自己身上的冤屈,所以根本不会拒绝,闻言,他立即把宁隐手里的黑面罩拿过来,戴在脑袋上,然后出门道:“我先出去吹风,冷静一下。”
宁隐看向金钱钱,后者眼神躲闪表情纠结。
左无寻见状,无奈的莞尔一笑,伸手把宁隐手里的黑面罩拿过来,却不戴在脸上,只拿在手里把玩:“这黑面罩倒是有趣的紧,你在断崖街买的?”
“不是,我在断崖街看到有人在卖,回去让管家帮我缝制的,”囊中羞涩的宁隐理直气壮道:“金钱钱你去不去。”
金钱钱嘟囔道:“我又不会飞檐走壁,我去了不就是会拖后腿嘛,还不如不去。”
说完,金钱钱又看了一眼左无寻,道:“左三公子本事比我大多了,他都答应了,你就不能放过我吗。”
宁隐也不是真心实意要让只能拖后腿的金钱钱一起去,他只是纯粹看不惯金钱钱总是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表情,闻言,他也没继续说,站起来,道:“那我们先走吧,再不去就更晚了。”
——义庄在城北,附近是牢房,再远一点是衙门等地方。
宁隐与左无寻都是会轻功的,而王捕头只会些拳脚功夫,不会飞檐走壁,所以,等三人来到义庄之后,宁隐与左无寻先进义庄,而王捕头则在外面等着。
王捕头满脸愧意:“这本该是我自己的事情,现在却劳烦三公子跟宁公子,我真是……”
“无事。”宁隐抛下这句话后便率先离开,现在已经天黑了,义庄的门口空荡荡的,没有人守着,而悬挂在门口的两个高高悬挂着的大红灯笼点亮了,浅浅的昏暗的灯光只照亮了义庄门口的附近。
—其实宁隐觉得义庄门口上面悬挂着的两个大红灯笼,不管是远看还是进看都挺渗人的。
左无寻朝着王捕头笑笑后,追上宁隐的脚步。
宁隐推开厚重的木门,这木门可能是因为上了年纪,所以当被推开的时候,这木门的夹缝会发出“嘎岐——”的细细长长的声音,让人听着觉得耳朵不舒服。
是的,不舒服。
宁隐走进义庄内,这庄内的摆设与上次他来的时候差不多,一进门就看到一个石桌,石桌上面摆着七星阵,而石桌的后面有一个入口,没有门,只有一张钉挂着的深蓝色的帘布,冷风轻轻拂来,帘布被掀起了一个弧度,怪阴森的。
宁隐咽了咽口水,鼓足勇气走上前,刚要掀开深蓝色的帘布走进去,却有一人领先自己一步,直接掀开了帘布然后弯腰走进去。
宁隐看着左无寻的背影,修长而挺拔,有翩翩君子之风,却又有击退恶敌之能,让人觉得很安心。
晃神了一会,宁隐晃了晃脑袋,这才跟着左无寻朝内走去。
不知为何,虎管事的尸首是跟着别的棺材都摆在了大厅内,而不是像杨睿那样是摆在旁边的小室内。
左无寻正在查看虎管事的伤口,闻言,漫不经心道:“杨睿是被毒死的,仵作要验尸,自然是要放在验尸室,而虎管事的死已经被盖在了王捕头的身上,自然就没有要验尸的必要,所以也不需要放在验尸室了。”
宁隐了然的哦一声,他凑上去跟左无寻一起看虎管事的伤口,忽而,一股淡淡的香味传来,他动作一顿:“这伤口的形状确实是王捕头的官刀刺出来的一等等,我记得王捕头曾说他闻到了一股淡淡的味道——”
而正巧,宁隐也闻到了虎管事身上传来的一股淡淡的味道,像是某种迷药的味道一这味道是在虎管事的衣服传来的。
“虎管事的衣服有味道一”宁隐拍了拍左无寻的肩膀:“你闻闻,味道有些像迷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