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宁隐笑笑道:“也许可能是我多虑,但是防人之心不可无。”
金钱钱认真点头:“你说的没错,李鸣那人三番五次针对你,确实是需要防着的——管家,管家,王,不是,大力他回来没有?”
金府管家拿着扫帚匆匆跑过来,气喘吁吁道:“老爷,老爷怎么了,哦,你说大力啊,他还没回来,怎么了?”
“没事了,你去灶房把我的绿豆汤给端来,我要渴死了。”金钱钱热得不行,抱怨道:“就这天气,真是要了我的老命了。”
宁隐眉宇闪过一抹忧思,他望向光秃秃的院子,以及那因为好久没浇水,所以院子里的泥土都已经干涸的裂开一条条的长缝,只需看一眼都能让人叹息不止。
金钱钱慢吞吞的扇着蒲扇:“我家的这情况在河归城已经算是不错了,至于那些普通人家,现在日子更是难熬,不过还好,听说出城的那帮人有人已经找到了水源,在深山里面,一条小溪,不过……能找到的人不多,而找到的也三缄其口,半个字都不肯透漏。”
“天灾降临,人各有命,那些人的选择也无可厚非,”宁隐摇摇头,转移了话题:“前几天不是说钦差准备到河归城了吗,怎么到现在都还没消息?”
金钱钱闻言,同样茫然道:“哦对,你不说我还差点忘了——算了,反正迟早回来的,别管他,兴许是在路上耽摘了呢。”
闻言,宁隐挑了挑眉,没再问,他收好了李鸣写的证词,没再待下去,直接离开了金府。
一名穿着竹青色衣衫的男子站在街边,手里拿着一柄纸扇,俊秀的脸上带着些许焦虑,似乎是在等着谁。
直到街角出现了一抹苍青色的衣衫身影后,男子眼睛一亮,连忙整了整衣袖,眼巴巴的等着那人越走越近。
宁隐脚步顿了顿,他看向一侧,视线与那身穿竹青色衣衫的男子对上,他好奇的询问道:“你为何一直盯着我瞧?你有事情寻我?还是,你认识我?”
男子如梦初醒,他连忙上前,局促的拱了拱手,眼睛却不敢看宁隐,俊秀的双颊一片绯红,自报家门道:“我,我姓曾,是,这样的,我确实有事情要告诉你,你一能不能借一步说话?”
曾?
等等!
难道是绸缎庄的曾家?那个提亲的曾家?
宁隐:“……好。”
第七十九章猜测
河归桥就在这附近,而且桥上也没什么人,所以两人便走到河归桥上聊天。
“在,在下姓曾,名昊,是城东绸锻庄的少当家,先前,先前家父派人曾到府上谈过……”曾昊絮絮叨叨的说着。
宁隐微笑道:“我知道,但之前的事情已经过去了,你今天是为何事找我?”曾昊这才收敛脸上的笑意,他看向宁隐,嘴唇张了张,又闭上,等他冷静一下后,他这才下定决心的开口:“我知道你最近在帮王捕头,想帮他洗刷冤屈,但是,但是……”
在对方开口说了这番话的时候,宁隐立即意识到对方肯定是知道什么,他不动神色的打置了曾昊,一身的书生气,脾气很随和,眉目满是愁思。
宁隐假装没听明白他的意思:“我不太明白你这是什么意思,王捕头……我没有帮他啊,杀人偿命,我怎么会帮一个无恶不作的杀人犯呢。”
“不,我,那个,你——”曾昊急得满头大汗,说话都痛辕巴巴的,一句话都说不顺。
宁隐颇有耐心地等着对方理顺了思绪,他道:“你想说什么?”
曾昊小心的看了看四周,发现这里没什么人经过,于是他鼓足勇气,小声道:“王捕头他不是杀人凶手,是陈老爷,也就是陈皓,他才是真正的杀人犯,你,你斗不过陈皓的,你不要再帮王捕头了。”
宁隐刷的一下伸手,抓着曾昊的手腕,然后盯着后者的眼睛,严肃道:“你怎么会知道杀人凶手是陈皓的?”
“我……”曾昊怔怔的看着宁隐,没生气,也没甩开宁隐的手,反而还脸红了,“因为我,我看到了。”
看到?
宁隐正要再问,却见曾昊的视线越过自己,落在自己身后不远处,宁隐刚意识到有人来了,还没来得及松手,一转身就看到了左无寻,左声寒带着几名铸剑宗的弟子刚巧路过这里。
七个人面面相颇。
左无寻一向微微上扬的唇角,现在却紧紧抿着,深邃的眼眸也闪着些许的复杂,然而,他却一句话都没开口。
左声寒挑了挑眉,揶揄道:“两位真是好雅致啊,这么热的天,居然跑出来晒太阳。”
宁隐这么多年来最烦的就是左声寒的原因,就是因为对方说话总是太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