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姨这一巴掌用尽了全力,不仅打得云嬗疼,她的掌心也火辣辣的痛了起来,她攥紧拳头,看着不知悔改的女儿,厉声道:“你还要不要脸?云嬗,你马上和大少爷分手,否则你就别让我这个妈!”
云嬗顶撞了母亲,挨了一耳光,却没有浇熄她心里对爱情的渴望。十年时间,那些爱恋从星星之火迅速燎原,到如今,她已经离不开贺东辰了。
“妈,您还是我妈吗?为什么您认为我和大少爷在一起,我就是居心叵测?我爱他呀,您知道什么是爱吗?是为了他去死,我都心甘情愿。我只是想和他一起而已,为什么您要这样误解我?”云嬗绝望的问道。
“就凭你是佣人的女儿,你就没有资格爱上主子。云嬗,这世上好男人多得是,许渊对你一往情深,为什么你偏偏要好高鹜远?大少爷是我们高攀不起的人,你明白么?”云姨看着女儿迅速肿起来的脸颊,很是心疼,可再心疼,她的立场都不会改变。
云嬗绝望的落泪,她不理解,为什么妈妈这么固执?
云姨看着泣不成声的女儿,她在她身边蹲下来,柔声道:“云嬗,不要怪妈妈,妈妈是为你好,如果大少爷只是平常人,妈妈会为你高兴,但是他不是,他是贺家的家主,站在他身边的女人,一定是家世样貌都一等一的,而你,要怪就怪你投错了胎,没有这个福分吧。”
云嬗闻言,撕心裂肺的痛哭起来。
云姨看着她,心生不忍,她闭了闭眼睛,嬗嬗,就当妈妈自私,妈妈答应过贺老,你绝不会嫁进贺家,妈妈不能失信,原谅妈妈的固执。
如果你执意而为,那么妈妈只能去九泉下向贺老请罪,求得他答应。
她伸手按站她颤抖不休的肩膀,继续道:“和大少爷分手吧,长痛不如短痛。到时候妈妈向贺家请辞,陪你到处走走,你不是一直说,要带我去环游世界吗?我这些年的工资都存起来了,足够我们母女环游世界。”
回应云姨的,是更悲伤的痛哭。
云姨看着这样的女儿,心如刀割。有句话叫打在儿身,疼在娘心。可是如果她不这样做,打不灭她心里的念想。
贺东辰发现云嬗有意疏远他,是在三天后,这几天他很忙,为了清剿躲在桐城的杀手,小A已经确定了他们潜伏之地,贺东辰以他们携带枪支入境为由,请求桐城特战队支援,迅速灭了三个潜藏杀手的窝点,还缴获了大量的枪支与毒品。
行动结束后,他一身轻的去找云嬗,给她打电话没人接,去佰汇广场找她,也不见人,秘书说她出去办事了。他在佰汇广场等了一下午,都不见她回来。
然后他开车去她的公寓,按了半天门铃,也没有人理他。他心里莫名就焦灼起来,他倚在公寓外面,点了一根烟,香烟并没有让他的情绪平静下来,他隐隐发现,云嬗是故意避开他。
他一直等到12点,都没有见云嬗回来,给她打电话,永远是冷冰冰的客服,您所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请稍候再拨!
贺东辰攥紧了手机,突然意识到云嬗将他拉黑了,他气急败坏的再打过去,还是千篇一律的客服,他抿着唇,脸色阴沉得可怕。
他扔了烟,大步朝电梯走去,乘电梯下楼,他坐进车里,开车去佰汇广场,他打不通她的电话,只好给跟着她的保镖打。
保镖战战兢兢的回答,“贺先生,云小姐现在在酒吧喝酒。”
贺东辰问了酒吧地址,他扔了手机,将油门踩到底,经过改装的越野车像离弦的箭一样飞驰出去。大半个小时后,贺东辰的车驶进酒吧,他下了车,匆匆走进酒吧。
酒吧里很吵,五光十色的灯光刺得人睁不开眼睛,他一路找过去,终于在角落里找到已经喝得七八分醉的云嬗,看到她,他的心瞬间就软了。
快步走到她身边,他杵在桌边,气场强大。云嬗感觉到一股危险扑面而来,她抬起头来,看着面前熟悉的俊脸,她举起手来打招呼,“嗨!”
贺东辰掐死她的心都有了,她居然还敢和他说“嗨”,他在她对面坐下,眼睛一瞬不瞬地瞅着她,道:“为什么不回家?为什么来这里喝酒?”
说话间,见她又端起一杯酒,他伸手按住,眉头皱得更紧,“心里不痛快,为什么不和我说?你知道我找了你一晚上么?”
云嬗的手被他握住,她像被针扎了一样,迅速缩回手,酒杯打翻,酒液洒在桌上,也泼湿了贺东辰的衣服,她装作视而不见,偏头看向舞池中央那些群魔乱舞的人,她道:“你是不是在我身边安插了眼线?”
“是啊,所以你别想逃离我身边,就算你逃到天涯海角,我都会把你抓回来。”贺东辰大方承认。
云嬗咬着唇不说话,喝太多酒,她眼前影影绰绰的,一个人变成两个,她苦笑一声,“如果我真的逃了,别找我。”
贺东辰心里腾起一股怒火,她特意躲着他,还把他的手机号码拉黑,他要还不知道她在想什么,那他就不叫贺东辰了,他神情紧绷,倾身过去,握住她的下巴,迫她迎视他的目光,“云嬗,你说过你不会逃,记住你的承诺。”
云嬗仰起头望着他,眼前的俊脸一分为二,再分成四,重重叠叠的,她看不清楚,她伸出手指,要去描绘他的轮廓,却落了空,她嬉嬉的笑了起来,“贺东辰,我是个胆小鬼,有些事情,我承受不起,你别逼我。”
“我逼你,那是谁逼得我?云嬗,不要胡思乱想,乖乖留在我身边。”贺东辰握住她的手指,褪去骄傲的请求她不要抛弃他。
云嬗眼眶湿热,她闭上眼睛,想起那天晚上母亲说的话,她说长痛不如短痛,可是只要想到要和贺东辰分手,她连活下去的勇气都没有了。
贺东辰看见她脸颊上淌下的泪水,他一颗心生生的煎熬着,这两天他努力过,试图说服云姨,云姨态度坚决,甚至还向他父亲请辞。
云姨在贺家生活了三十几年,因为他要娶云嬗,她竟然要请辞。他不敢逼得太近,云姨太固执,一旦她认定的事,几乎从来不会改变主意。
他俯身,吮去她脸上的泪,唇齿间涩涩的,他心痛如绞,“云嬗,别哭,我们回家。”
他倾身将她抱起来,大步走出酒店,开车驶回公寓,他抱她上楼,将她放在主卧室的大床上,她的手机响了,他拿起手机,是云姨打过来的。
他看着床上已经睡沉的云嬗,他转身走出主卧室,他倚在走廊上,接通了电话,那端传来云姨的声音,“嬗嬗,我托人问了旅行团,这个月底有发团去欧洲的。妈妈不是催你,而是这件事拖得越久,对你对大少爷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