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嘉脸色铁青,她看着夸夸而谈的陶氏深吸了一口气并未出声阻止她,反倒是静静看着她,想看看她究竟要说些什么。
陶氏见永嘉虽然脸色不太好,但还是开口说了下去,公主又怎样,总是不好开口训斥恩人的。
“郡主出嫁总要笼络丈夫的心,与其准备陪嫁丫头,还不如让沁儿一起嫁过去,沁儿是郡主的堂妹,定是会尽心尽力帮助郡主,断不会越过她去。您看如何?”陶氏说完还洋洋得意地捡了块黄金馒头吃了起来,一边吃着一边看着一言不发的永嘉。
“玉竹玉华,把这个贱妇给我赶出去!”永嘉冷声喝道:“我永嘉如珠如宝养大的女儿凭什么要跟你那个烂货女儿一起嫁过去!不知羞耻!”
陶氏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一惊,撕扯中不停地喊着:“我都是为了郡主好,你怎么就不领情呢!诶?你们放开我!我可是你们府上的恩人!”
永嘉气的一把端起一盆粥泼的她满头满脸都是:“为了我女儿好?厚脸皮的东西!赶紧给我滚!”
“何人在公主府中喧哗?”一个尖细的声音响起,玉竹玉华一愣,看到一抹明黄色的衣角急忙跪了下去。
“皇弟?”永嘉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待她反应过来屈膝就要行礼。
皇上见了小心肝儿一抖,连忙上前把永嘉扶了起来:“皇姐有了身孕,不好好坐着,怎么发了这么大的火?”他见地上破裂的碎片关心地问道,皇姐待人亲和,他从未见过她发过这么大的脾气。
“呵!一个无知贱妇,我自会处理。倒是你,怎么突然就来了?”永嘉疑惑地问道。
“演武场出了些小问题,朕想着顺路,就来看看你,皇姐你是不知道啊!母后听说你有了身孕,这几日张罗着宫女做小孩儿衣裳呢!”皇上笑眯眯的,心情好的很。
“母后真是的,也不怕伤了眼睛,皇弟可要看着点她!窈窈小时候的衣服还有崭新崭新的,都是母后给做的。”永嘉提起母后,心情平复了许多。
“这是怎么回事?”顾华亭刚一进院子就看见这满地狼藉。
玉华怕长公主念在驸马的面子上饶了陶氏,抢先一股脑儿的把事情都说了一遍,顾华亭脸色越来越黑,他瞧着不是很精神的永嘉心里疼的厉害,刚要说话就听见皇上怒斥了一声:“谁给你的胆子敢这么跟长公主说话!窈窈是朕的外甥女儿,万事有我和太后替她操心,你算个什么东西!来人,压下去打一百大板!”
“草民……草民好歹也是郡主的婶婶……况且草民对驸马有恩,皇上您不能就这么处置了我!”陶氏嘶声喊道。
“有恩?七弟妹,你是怎么做到没脸没皮骗了我夫妻二人十多年的?”顾华亭冷笑道。
“你说、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陶氏心里一哆嗦,顿时有些心虚。
“去,把人带上来。”
不过片刻,小厮就将那男子带了过来。陶氏一看清那人的脸,吓得手脚冰凉,浑身颤抖,连脸色都泛着青紫。顾华亭冷笑着指着那人问道:“这人你可认识?”
“不……不认识……”陶氏慌张地摇了摇头,连忙否认道。
“是吗?他可对你们二人做的勾当一清二楚呢。”
“当年你把我赶出顾家,就是因为我知道了你们夫妻二人故意设下埋伏,设计救了驸马爷想捞好处的事!”
“你……你胡说!”陶氏啐了一口,看着顾华亭道:“五哥,五哥你宁愿相信这个人也不愿意相信你七弟吗?”
“可我仔细想了想,当日却有疑点,你说他怎么就那么巧知道会有敌人在那个时候偷袭我,还那么凑巧地挡在我身前?”
陶氏一时之间哑口无言,不知该怎么回答。
皇上在一边已经听明白了怎么回事,他清了清嗓子,十分威严地说道:“顾七自家蓄意谋害驸马,对长公主不敬,抄家产,全家流放西北。”
一旁的李总管捏着尖细的声音扬声道:“来啊,把人带下去!”
“皇上……皇上饶命啊皇上……”
李总管对着侍卫使了个眼色,侍卫立刻把人敲晕给抬了下去。皇上看着脸色十分苍白的永嘉哄着道:“皇姐,抄上来的东西给你,朕不跟你抢!”
永嘉噗哧一声笑了出来,嗔道:“皇弟还是跟小时候一样!”
顾华亭看着永嘉嘴边的笑,心中愧疚,她总是因为自己才受了蒙骗委屈……
“哦,对了,你们真的看中了封聿?朕为他们二人赐婚如何?”皇上笑着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