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文又翘起嘴角,似乎是笑的,声音却充满压迫感,“那有什么?你怕什么呢?”
云李朵朵还没有意识到被拥抱应该动怒,那是个礼仪性的拥抱,速度快的,都来不及闻到彼此的气味。
她只是惊诧贝文动作太快,气恼自己反应太慢,刚感知到贝文的意图,还没来得及逃离,他就已经动手了;刚恐慌于衣服会沾染细菌,他已经躲远了。
今天真该对贝文肃然起敬,闲暇可别学哈桑拿他寻开心。
重新直视这个人,她不得不抬起头认真的阅读他的脸。
“可能会有微生物,也可能有重金属,我不知道具体是什么,有些人接触会过敏。”云李朵朵非常不适应贝文身高体型的压迫感,又低下头,说:“也有可能什么症状都没有。”
坦诚的猝不及防,眼中刚刚凝聚的重视,在解释完的同时消失殆尽,此刻她挪走的目光,和下了飞机的那个雨夜如出一辙,如俯视弱小,带着同样的不屑与陌生,决绝中,泾渭分明。
谁能受得了如此轻描淡写的无视,还是一个少女加注在自己身上?交往过无数女朋友的贝文应对性感女郎得心应手,可面前的,是一张少年的脸。
贝文儒雅的笑着,说出的内容无赖至极:“那我只能跟着你们了,你们经验丰富,也好对我负责。”
云李朵朵没有回答,重新与他对视的眼中看不出答案,浓黑的眸子凝滞无光,随即,她转身走向栅栏门,并没有出口否定。
哈桑已经恢复一贯的平静且狰狞,抬脚向贝文走过来,贝文脑中几具干尸的样子一闪而过,挣扎着要不要后退。
哈桑并没有动手,他动的嘴:“不经允许,以后不许碰她,嗯?记住了吗?”
他记住了!但不能允诺,事关尊严。
贝文无所谓的看着哈桑,问:“你们车打开了吗?我现在上车上去。”
哈桑终于从嘴角挤出了一丝笑容,然后看向亚瑟。
亚瑟很有眼色,并且早就跃跃欲试做点什么,他上前直接替云李朵朵推开了铁栅栏门。
云李朵朵记得,那个帮她看护山林的工人——向师傅,他们一家都搬到了这个院子里,因为大院临近公路,公路对面就有一个小镇,生活出行都非常便利。
现如今,大门周边没有变化,就这道铁栅栏门,也是曾经的那扇,至于他们一家什么状况就不得而知了,她离开后,同样断了联系。
向师傅勤快朴实,十多年前被云李朵朵雇佣,虽然佣金预付过一些,但细想起来,似乎欠了人家七年的工钱没有支付。
她和向师傅有一约定,还是书面的,香榧子收获后全部归向师傅。刚才经过的路上,也没见树上挂果,好像嫁接树十年左右才结果,正好是这一两年,所以应该没有什么收成。还有矿洞,也不曾动过。
也就是说,向师傅守着这片林子,可能入不敷出,这一点,云李朵朵十分愧疚!
同时,她对向师傅还有别的猜测,云李朵朵自认看人不准,从少年到成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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