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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页(第1页)

说完阿昂就跑回去河裡游,我看他一游过去就加入峰哥跟阿山的战局,一个水花就喷向两人,却被两人连手袭击无力招架,人被压到河水裡去。

这时的我还认为阿昂跟难得的兄弟见面,玩闹之后等他们走了一切又回归正常,但道上就是如此,有时候好得来了,坏得也跟著一起来。兄弟的命运,我确确实实的在阿昂身上感受到……

我感觉到阿袁有当老师的底子,看他那么认真的为阿讚著想,就知道这个人其实是当老师的料,我跟阿袁建议尝试看看教育学程的学分,但是阿袁听了露出苦笑说:「有点贵……」我听了想想的确,这年头连想教人都得先花钱买头衔。

这天在阿袁走后,我打稿子,打到了卖春女性。其实这段记录稿是我后面才知道的故事,而很意外的这段过去是位过去卖春的女子,现在转经营槟榔摊的中年女性,接起了一段阿昂没有对我说过的记忆。

这中年女子说起中文有著传统台湾口音,一边包著槟榔在大马边缓缓的对我这个外人说起一些她的过去,几摊年轻的槟榔妹叫她茶姨,因为除了卖槟榔茶姨还卖自己种的茶叶,茶姨没有结婚也不打算结婚,常对年轻的西施说这行不要做太久,要会想。她串起了阿昂没对我提过藏在自己心裡那个不堪,而我也是这时才知道阿昂当时一连串的脱序的开头到底是在怕什么?又为何而痛苦著。

现在听还是怨他当时怎么都不说,但仔细想想,他也真没办法对我说,这话对我他大概说不出口,也不知道怎么跟我解释。

这访谈稿中,茶姨说起的人不是阿昂,她不认识阿昂。

但她认识一个人…那个人叫阿山……

这槟榔摊的茶姨喊阿山叫「山贼仔」,她对我说起自己还下海在做的时候跟这位恩客山贼仔的故事。阿山,或是茶姨口中的山贼仔,第一次认识是在阿山十七岁,当时茶姨已经快三十,已经渐渐没客源。铁支路的红灯笼曾经在好几年前繁荣过,随著警察扫黄、其他地方的崛起,现在只剩下零星在做,茶姨自然变成早上做女工打杂,晚上随缘光顾,叼了根凉烟,这就是赚吃查某ㄟ人生。

那小伙子本以为他二十好几,没想到那么幼齿才十七。大概是生日被几个年轻伙子哄来开荤,比起年轻小姐,茶姨知道他们这种上年纪一点这些少年仔才玩得起,更正确的来说,要是有钱谁会选他这种,男人当然是选胸大年轻又水ㄟ最好又是小点经验的学生妹。

看这阿山呆模呆样,进了房也不知这裡算时间的,衣服不脱站在那裡。半小时一千五,全套半套要在看算,不接不戴套的。规则说好一般男人猴急就抱女人上床,而这阿山怎么看就是个新手,最后茶姨才主动靠过去说:「头一次干不?」

阿山愣了一下,才点头。茶姨见他古锥浅笑了一下,把阿山的手拉近自己那胸罩内,她可以看见这刺青少年仔露出害羞又吃惊的表情,带著他抚摸自己的胸部说:「来,姐姐一步步教哩,咖不改后哩交七仔后低眠床顶虾米巄不会……」

抚摸茶姨的胸前那粉色的乳头,茶姨撩起头髮把薄纱退开,露出两奶,手挽住阿山的身子就拉著他往办事的小床倒,阿山脸红红,茶姨隔著运动裤摸著他那发硬的鸡巴,上下抚弄,就听到阿山的喘息声。

果然年轻人怎么挑逗都爽,脚张开带著阿山玩自己的私处,不久茶姨拉下阿山的裤子,阿山的阴茎把三角内裤撑得又高又挺,龟头的前端还弄湿了一小点,轻轻一拉下内裤后,这根阴茎像是解放般从阿山裤头弹出上下晃,暗红的龟头,稍微深色的黑鸡巴,茶姨舔了舔嘴唇,玩著阿山的软蛋跟,用手指抖挑著阿山的鸡巴根,又轻捏阿山的龟头边缘,看表情就知道阿山爽翻了。

「来,姐姐帮你吹……」一口含住阿山的鸡巴,阿山感觉鸡巴传来湿润感,温热的感觉让他不自觉往前顶。还好茶姨做这行够久早知道有些男人,有这种坏毛病,晗的时候稍微侧了头,让阿山的鸡巴不要深入自己喉咙反胃。最后口交完,阿山衣服一脱,抱起茶姨就将那小套子套进自己胀得难受的阴茎,茶姨知道这小伙子要干了,果然阿山对准了就上,跟刚刚羞涩的模样不同,刚刚十七的男孩,这一刻变成了十八的男人。

茶姨说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第一次的原因,阿山每个月几乎都会来找她一、两次,她开始也没觉得什么就当客人,不过到最后反而这个人有时候付了钱却不干,只想跟她聊聊天,最后打个手枪或帮他口,就满足,让茶姨留下印象。

「他说,他来这裡他兄弟和大哥都不知道。他有提到他那兄弟,气他不跟他干大的,留在原地瞎干一世人,但转头又说他懂他那个兄弟,铁定有难处才低下头跟他这个混了多年的朋友说抱歉……」

阿山有个胎记在屁股上,那样子很像个骷髅,茶姨看见说可怕,阿山则笑说这代表老天在他出生就注定知道他做好人太可惜,天注定要做坏人。因为这胎记,茶姨玩笑的喊他山贼仔,而这外号也就这样定下了。

茶姨想了想阿山叹口气,刚好有熟客的司机来买,就去招呼一下,那客人似乎除了槟榔也爱茶姨的茶叶,买了两包夸茶姨的茶好喝,茶姨笑的回覆说:「嘴架甜马没降价!哩呕卖肖想啦。」

茶姨说阿山混得很好,只可惜被个东西毁了。

那就是「毒」。

「要是他没吃毒喔,唉……」茶姨又叹气。

人生起起落落难免,阿山也是就算跟峰哥,有著阿昂这个朋友在另外组头下偷给他点暗视,阿山还是免不了对自己的人生怨叹。茶姨知道阿山为什么会来找她,有些事情他没办法讲给兄弟讲给那些八大行业的年轻小妹妹女友听,但是自己这挂著红灯笼的铁支路,一个礼拜来个客人都很奢侈的庄跤,他能把这苦水在两人完事说给她听。

「他家不好过,爸爸行动不方便,妈妈陪著爸爸身体老了也病痛多。然后本来的哥哥被酒驾的人撞死,现在凶手还找不到。他一个人扛,医药费、殡葬费、生活费,到最后书不读了反正成绩不好,就跟几个兄弟一起进去混了。」

我听茶姨说阿山知道运毒最赚,所以常做,最后自己也批货出来卖,赚得十来万,但有时候一损失也是赔了好几万。浮浮沉沉,最后当有次他看见阿山再跟他做爱前倒出少少的粉末,一抹鼻子就吸,茶姨看著他在自己眼前吸毒,她也不是什么良家妇女一看见知道这东西是「古柯硷」。

「便宜ㄟ药仔一克两百五就有,但不纯常出问题弄不好送病院前就挂了。好点的一克至少两千开始跳,更纯的七、八千都有人喊,这是他告诉我,我不嗑,劝他别碰那伤身伤心的东西,但山贼仔笑笑的没法度。」

一般古柯硷,有两种用法「拉」和「兜」。阿山习惯用拉的,把古柯硷磨成粉末后吸入。听说那种感觉这让他相当放鬆,整个人会变得亢奋,茶姨是从跟阿山嗑药时做爱的积极度和配合度发现的,阿山闭上眼睛只要稍微碰一下他的龟头或乳头他都会敏感到不行,呼气声又急又大,最后在缴械后虚脱,然后躺在床上喘气的阿山就会不知不觉得……

「挖灾这是他吃药仔的副作用,这种兴奋完之后心裡就ㄟ失落。你说我怎么懂,过去其实许多做我们这一行的查某有些都尝试过,好一点像我这样没事,不好的欠债、自杀、废人ㄟ满满是。我不希望山贼仔变成这样,但是讲不听,最后我才知道,依老杯过世了。」

阿山爸爸过去做铁工,帮人盖过无数个大楼,在那景气好的年代还当上工头。阿山看著自己父亲的背影,在父亲因为意外倒下后的样子他也见到。当时他无助的时候自己的哥哥笑笑的跟他说,没关係山仔,我们一起守护这个家,看到不同于瘦小得自己比自己高大许多的哥哥,这样对自己说,中学生的阿山笑著点头,最后却只见哥哥剩下小小的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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