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廷野从桌子上拿起剩下的半杯酒一饮而尽,眉峰紧蹙,阴戾地瞪了她一眼。
“你最好保佑这身伤能跟你一辈子。”
谢溪无语至极。
不用说,也能猜到他并非善心大发。
最近她频繁生病,仅仅是顾及她一身伤苦,玩坏了就没得玩了。
缓过痛劲才将手臂放下,轻柔地捏着手腕。
被单底下有个东西一硬,膈到她的腰。
差点忘了。
这时,一个下属忙不迭跑进来,悲怆地摇摇头。
海水激荡声阵阵,高耸的灯塔映照成长长的流星线,在广袤海域无尽蔓延。
顾廷野的人还在找她扔掉的镯子。
“一群饭桶,给我继续找,找不到别来烦老子!”顾廷野拿过喝尽的酒杯,一举在下属头上砸开了花,玻璃渣碎掉一地。
下属战战兢兢退出去,顾廷野猛地一拳砸进墙里,凹下去浅浅的坑。
好像把对她的怨气全数聚集到拳头之上。
谢溪静静地看着顾廷野抿成直线的薄唇。
为了以后方便玩弄她,忍成这样,该说可笑还是可悲呢。
那不在她考虑范围。
她伸手把东西掏出来,递给顾廷野。
“你没扔。”
熟悉的翡翠光泽衬着她,带了温温的水润。
不知道是因为翡翠,还是看她,顾廷野暗嗜的瞳孔一时呆住,又在刹那间恢复幽寂。
“我没扔。”谢溪观察着他的神色。
顾廷野冲过去夺走翡翠镯子,一张矜贵的脸上阴云密布,完全没有失而复得的喜悦,眼中杀意森然。
除了上次她提到温芷柔离开京都,谢溪没再顾廷野脸上看到这种表情。
“你耍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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