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怎么,看着闻严这副处处维护他那个心上人的样子,让贺章看的一阵难受。
他是从小跟着这个混蛋玩意儿长大的,早个恋都能被他爸从六楼踹到一楼……他娘的,这混蛋玩意以后的路,得有多难走?
“诶。”贺章抬头看着闻严,终于无奈的推了推那毫无美感的黑框眼镜,过瘦的手指下是他有点颤抖的手,像是下足了决心,强忍住自己内心的不适。
“我接受,你就算喜欢上男人了,也还是我兄弟,改天引着我过去瞧瞧,看看你小子的眼光是不是还差的要命。”
闻严站起来,居高临下的冲着贺章笑了笑,酒劲冲头一下子没站稳,脚下堆积的啤酒瓶清脆的碰撞在一起,他听见有人划拳输了硬不承认的吵闹声,听见服务员一声声赔礼道歉,听见更远地方传来汽车急躁的鸣笛。
他在这一片烟火味的闹市间,似乎看到了那一点点燃起的光亮和希望。
尤其是口袋里响起他的特殊铃声的时候,闻严心中顿时涌起一股没来由的冲动。
他近乎是带着渴求的接了电话,那声喂还才刚到口中,就听见电话那边的声音顺着温柔的夜风,字字入耳。
闻严将手机往耳朵处又贴紧了几分,几乎带来几分性急的贪恋。
心猿意马的他根本没意识到那边到底说了什么,那怎么也压不住的傻笑看的贺章都不由得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乐呵个什么劲。
闻严:“嗯?你刚刚说了什么?再说一遍。”
于是他听见那边轻轻叹了口气,将刚刚的话又一字不漏重复了一遍:“还有十分钟锁门,你还回来吗?”
傻笑着的闻严摇头晃脑的这就打算招辆出租车回去……至于那个姓贺的,恐怕早就已经甩到八百里远了。
妈的,这个混蛋!
“喂,你喝多了,回去的时候小心点。”
贺章一想起来闻严把自己给叫出来的时候那副霜打茄子的样子,也就鬼上身似的接了个电话,这会儿也不借酒消愁了,屁颠屁颠的脸上一下子就满面桃花开。
被贺章骂了一晚上的闻严心情其实并没有贺章想的那么好,因为路从期之所以想起来打电话,可能只是出于常年当他大哥的责任。
可闻严觉得,任何人喜欢上路从期都不过分。
他就靠在后座中慵懒的看着车窗外不断倒退的树影跟路从期一搭没一搭的说话:“这就回去了……喝了点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