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路祁聪回去,将一首《飘摇》来来去去听了不下上百遍,每天上班第一句就是那句:“我飘啊飘啊,你摇啊摇。”
成了当时大队中一众警察的噩梦,听见这一句就反胃,后来集体撺掇着路祁聪去追徐秋阅了。
徐秋阅将他们如何相遇到如何谈恋爱确定关系的过程娓娓道来,每一个细节记得都比路祁聪还要清楚。
路祁聪有些疑惑今天徐秋阅的不对劲。
徐秋阅却冲着路祁聪浅浅一笑:“坏人是不是要落网了?十分钟前,这里人全都跑了。”
她看了一眼她住了快十年的房间,每一个陈设一如既往,孤单又乏味,花瓶中插着已经干了的桔梗花:“这个房间里有五个红外线摄像头,只要一旦没有扫描到热量,就会爆炸,所以我出不去。”
路祁聪一下子就慌了,推着徐秋阅让她往外跑。
徐秋阅却坚定的摇了摇头:“虽然我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但你已经做了决定对不对?”
“他们开启了炸弹,我们只有五分钟的时间了,你有什么话要说的吗?”
路祁聪却只顾一味的摇头,浑身害怕的几乎要发抖,他只能连连摇头;“你不能死,你不能死……”
徐秋阅听完路祁聪无理式的拒绝,无奈的叹了口气。
她声音轻柔,语气却坚定:“我活够啦,老公你知道吗?活着好累啊,每天要吃药,治我的躁郁症,我毒瘾越来越大了……别让我这样活着好吗?”
她手指攀上路祁聪的脸庞,盯着打量了许久,认真到连他头上的白头发都看的清楚。
她这才恍然发觉:“不知不觉,你我都已经这么老了啊。”
指针过去一分钟,还剩四分钟。
路祁聪明白徐秋阅在这一刻做出了什么抉择,他勉强的一笑:“好,我们出去,我带你出去好不好?”
他举着手机,点开摄像头,开始对着镜头直播。
“我是临湾市市公安局缉毒队队长路祁聪,警号xxxxxxx,我还有另一个卧底身份叫骆驼,是‘海市’毒枭之一。卧底期间,我没有一刻忘记我是一名警察,可恰恰这样牢记,当我不得不做一些有悖于警察甚至有悖于人性的事情的时候,我会格外痛苦。”
路祁聪最开始会一直以为这个很难启齿,而真的开了口的时候,好像有药洒在伤口上,虽然疼,但却知道是伤口转好的时刻。
是死局解开的时刻。
路祁聪不习惯镜头,于是改成了录音,他和徐秋阅坐下来,像是讲故事一样:“在此期间,我每天给自己的任务就是能够活着。阻止过几次境外运毒,帮助围剿过几个毒枭,最大的一个傅邦和,‘海市’创始人:帕夏,也是我搞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