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馨愉快的氛围中,俞心桥摸出手机,给徐彦洹发消息:原来今天是冬至,你吃饺子了吗?
想了想,又发一条:下周末是圣诞节,你有没有时间?
可惜这两条消息,徐彦洹都没有回复。
周四、周五连续两天,徐彦洹都没来学校。
结合那晚的状况,俞心桥心生忧虑,先给徐彦洹打电话,没打通,周五放学后又往他家跑了一趟,筒子楼四楼最西边的那户大门紧闭,敲了半天也没人应。
隔壁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婆婆闻声推门出来,说:“这家搬走啦。”
问搬到哪里去了,老婆婆摇头:“不知道,这地方每天都有人来,也有人走,互相都不认识的。”
俞心桥只好先离开。
下个周一,徐彦洹还是没来上学。
俞心桥坐不住,跑到办公室去问班主任。班主任杨老师说:“他请假了,上周给我打的电话。”
“请几天假?为什么请假?”
“说家里有事,先请一周的假。“杨老师奇怪地看俞心桥一眼,“他虽然经常请假旷课,但从不耽误学习,你有时间关心他,不如回教室还好学习,离高考只剩不到半年了。”
俞心桥回到班上,篮球队的成员们围过来问他情况,他无奈地摇头:“老杨也不知道。”
见他沮丧,梁奕上课给他传纸条:徐哥那么牛逼一人,肯定没事的,你不要担心
自从打完篮球赛,大家对徐彦洹的称呼又换回“尊称”。
俞心桥画了个笑脸做回复,梁奕一看,笑得歪嘴斜眼,比哭还丑。
好在说请一周假就是一周,周四下午,穿着校服的徐彦洹自后门走近教室,明明很低调,却引起了全班的关注。
可惜他自打坐下就趴在桌上睡觉,脸埋在双臂之间,头都不抬一下。课间俞心桥几次想找他,都因不想打扰他休息而作罢。
好不容易等到放学,俞心桥刚把书包收拾好,就看见徐彦洹的桌子空空如也,人早就在打铃前就跑没影了。
第二天下午难得有一场没被主课老师占用的体育课,大家都在为明年高考前的体测做准备,跑道上的学生比运动会的时候还多。
俞心桥在老地方——食堂前的花坛旁找到了捧着题册的徐彦洹。
在他身旁坐下,俞心桥心急地问:“你前几天去哪儿了?微信不回,电话也打不通。”
上次这种情况还是在音乐会的时候。
徐彦洹右手握笔,在某道题的序号上画个圈,没听到似的不说话。
“那天是不是……”问到一半,俞心桥想起徐彦洹不喜欢被人刨根问底,便换了个说法,“要是遇到什么困难,可以和我、和大家说,我们都可以帮……”
这回没等他说完,徐彦洹突然开口:“关你什么事。”
他的表情冷漠,侧脸似冰雪雕铸,眼底覆一层霜,以至声音沉冷,仿佛在和陌生人说话。
他全程盯着题册,没有抬头看俞心桥哪怕一秒:“你不是说,会离我远远的吗?”
冬日天黑得早,周五没有晚自习,下课铃声一响,班上的学生就四散出去。
除了俞心桥,梁奕和沈达也,他们三个约好在教室补习英语。
见徐彦洹也收拾好书包,沈达也有些紧张地走到后排:“徐、徐哥,咱们的数学补习……”
“你已经能跟上进度了。”
徐彦洹说,“如果还有需要,下学期继续。”
“好,好,谢谢徐哥。”
沈达也如蒙大赦地跑回自己的座位。
走到教室门口,徐彦洹口袋里的手机振动,看见来电显示的号码,他脸色一沉。
透过窗户,看向第一组靠窗位置,那道故意不转过来看他、显得几分倔强的背影,徐彦洹把手机塞回裤兜里,快步往校门口走去。
出校门左拐,走约莫五十米再左拐,是一条人迹罕至的巷道。
这地方的老房子被拆了大片,远看高低参差很是诡异。在巷口看见那道佝腰驼背的猥琐身影,徐彦洹按捺住升腾起的厌恶情绪,向着那边走过去。
不过等了十来分钟,徐震已经不耐烦,看见徐彦洹就抱怨道:“怎么这么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