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王府。
眼眶微红的辰王偏头看看坐在床头目无焦距的姜姜,握了握拳,蹭地起身奔出房门。
练武场里,辰王与六个武艺卓绝的侍卫对战,挥汗如雨,染血的眸子透露出无尽冷意,仿若不知疲倦。
期间,侍卫前仆后继,辰王身上挂了彩,伤口渗血,月光下,周身沐浴微光的月白长衣被染出了一幅妖艳的画。
一个侍卫握剑飞刺过来,汗如雨下的辰王飞速后退,用手抓住剑尖,侍卫被踹出去一段距离,倒地不起。
耳畔传来熟悉的嗓音,是带着哭腔的嘶喊,然依旧温暖,“你在做什么?!”
辰王眸中的冷意尽数消退,剩下的只是难言的压抑和痛苦,手中的剑掉落,单膝跪地,眼神漫无目的地盯着地面。
下一秒,姜姜跌跌撞撞冲过来,抓起辰王鲜血淋漓的手,痛哭出声,“你这是做什么啊!!流这么多血,该有多痛啊……”
辰王一动不动,闭了闭眼睛,“不疼。”
姜姜抬手,小心翼翼抱住辰王,放声嚎哭,“你是我的,凭什么不经过我同意就受伤流血……我生气了!!要一辈子哄着才能好……”
辰王愣住,屏住呼吸,眼底的泪水映照的月光仿佛揉碎的星子,璀璨夺目。
半晌无言,满脸泪痕的姜姜退出怀抱,面色不悦,语气傲娇,“怎么,不愿意?”
辰王点头如捣蒜,把姜姜揽进怀抱,语气激动无比,“我愿意愿意愿意太愿意了!我可以哄你一辈子,几辈子都能做到!!”
姜姜破涕为笑,深夜寂静的练武场,回荡着紧紧相拥的两个人傻子般的笑声……
凌王府。
茯苓瘫在床上,无神的双目注视着床帏,悦耳的箫声从半开的窗扇飞入,萦绕在耳畔,熟悉的曲调,记忆中的画面浮现在眼前,诉说着一个约定。
两滴泪沿着眼角的泪痕滑下,掩面无声哭泣。
箫声一遍遍重复,似是永不会停息,不知过了多久,茯苓揉揉干涩的双目,起身出门,飞身上了房顶。
一曲终了,凌王放下玉箫,低头摩挲着,一言不发。
茯苓抱膝,凝望着头顶遍布柔光的圆月,轻轻开口,“我若是走了,你会怎样?”
沉默片刻,凌王开口,一派平静中透着一丝明显的慌乱,“若是还能活下去,应当是像遇见你之前一样,回到那种冷心冷情的状态。”
茯苓笑出声,“你在威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