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才说的,婚约作废了。
钟沁儿暗骂了自己几声,又挤出几滴泪来,梨花带雨,故作凄婉地道:我只是想听他说一声,他不爱我了。这样就算放手,我也心甘情愿了。
容渊被她反复无常搅得疑虑顿生,低声说道:万一他对你动手
钟沁儿见他瞻前顾后,仍是不肯松口的样子,不免有些急了,我和师兄的事,师弟不必费心。
容渊顿时抿紧了唇,面色也愈发冷淡起来,钟沁儿不知这句话哪里惹到了他,但看出他不爽的样子,也闭紧了嘴。
过了半晌,容渊的脸色缓和了一些,又再握住她的手,手指摩挲着她腕间滑腻的内侧肌肤。
他长睫微动,轻声说道:不管师姐怎么说,这些日子还是不离开天山了,外面天寒地冻的,对师姐的身子也不好,不如等春天再从长计议。
钟沁儿闻言也是沉默,实在是摸不清这个师弟的底细和套路,也不知道他的内心想法。
过了片刻,她才是放柔了声音,讨好道:好嘛,我听掌门的,只是这香能不能灭了,不然我连走路都难。
容渊点了点头,一个抬手,一道指风飞了出去,灭掉了外间一只手臂粗的白蜡烛,师姐等会就可活动自如了。
钟沁儿呼了一口气,却见容渊欺身上来,手指抚在她的唇瓣之上,不由吓了一跳,掌门这是?
容渊叹了口气,说了要叫我师弟。
他的面孔离她极近,双目似盛了万千星光,熠熠生辉。细长的手指在她的唇间温柔地摩挲,又垂眸看了看指尖,浓密的睫毛微微颤动,在瓷白的面孔之上映出一道纤长的影弧,竟显出几分的秀气。
这一瞬间,钟沁儿忽然感觉到他果然是师弟,似乎记得他比她至少小了个几十岁吧。一些记忆忽然翻涌而上,依稀想起,容渊似乎是个孤儿出身,因为性格坚毅而被师傅看上,偷偷传了他几十年的功夫,就把他作为一枚棋子投入了魔界。听说,他当年在魔界也是吃不少的苦。
他始终眉眼低垂,钟沁儿也不由低首去望他的指尖,见上面闪着荧荧蓝色的一抹红艳,衬得他的手指更是白皙。
只见容渊长眉一挑,竟将指尖含在了自己的唇间。
她屏住了呼吸,容渊却抬起头来,幽深的目光锁住了她的双眸。
钟沁儿见他从容不迫地舔干净了手指,粉色的舌尖在玉白的手指之上翻搅,竟是有一种别样的诱惑。
她不由心扑扑地猛然跳动,似乎下一刻就要从胸腔之中一跃而出。
容渊的唇染了血色,容貌也透出了几分的昳丽,姿容绝艳,让人一时挪不开眼来。
钟沁儿仿佛受到蛊惑般,低低地叫了他一声,师弟。
容渊轻轻了地应了一声,手指继续伸了过来,柔柔地抚着她的唇瓣,双目柔情似水。
他的手指,钟沁儿想到他刚才舔弄手指时慢条斯理的模样,又见他摩挲着自己的双唇,只觉得心跳若狂,后背涌起一阵酥麻,顿时口干舌燥起来。
两人靠得极近,蜡烛的香气渐渐散去,殿中开始散发出一股清冷的梅香,与他身上的味道竟然有些相似。钟沁儿的神思有些恍惚,如坠在云雾之中,却因他一句话立刻清明了起来。
师姐,我有句话一直想告诉你。
钟沁儿心里一顿,暗想不好了,应该马上阻止他。
容渊却是目光锁住她的脸庞,将她眼眸之中一点点的挣扎全然看在眼中,指尖一用力,就压住了她微启的双唇。
他紧紧地按住她的嘴唇,指尖传来微温的热意,他的目光游移了一瞬,再度深深地望进了她的眼瞳之中。
然后,果然如钟沁儿所料的,他说出了那一句话。
师姐,我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