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洗碗池又来了个单身汉,二十五六的年纪,衣服邋遢表情涣散,见到李月寒先往她的身上瞟一眼,然后把自己的碗扔到洗碗池里,“哐叽——”一声,房东提供的公用洗洁精像不要钱,使劲随便挤。
“你们这些记者——”他打了个嗝,嘴边的油渍反射太阳光,“跟围着屎的苍蝇一样,哪里臭往哪里跑。”
李月寒笑着不应,只是问道:“我看你住在谢思露他们家对面,不知道你对这个女孩有什么看法?”
单身汉往她身后看,“怎么没麦克风还有摄像机?”
李月寒:“我是报社记者。”
“哦,报社记者。”他顺着碗沿撸两把,打开水龙头冲水,“就你一个吗?”
“对。”
“哪家报社的?”
“《梧南早报》。”
“哦——”男人洗好碗,又接了捧水洗了把嘴,慢慢悠悠,爱答不理。
李月寒好耐心地把问题重复一遍。
他不正经地笑着睨她,“想知道啊?我的问题可不白答,你能拿什么换?”
这人说话没正形,李月寒不打算继续跟他纠缠下去。
刚准备走,男人却忽然抓住她的胳膊往自己的怀里拉,“诶,大记者,你这不行啊,还没问完就走,说出去不怕别人笑。”
两人左右拉扯。
李月寒往外用力推他,但手上力气不够,像在打棉花,她瞪眼恶狠狠地呵斥:“放手!”
男人根本不吃这套,“谁放手,你叫谁放手……干!”
话音未落,李月寒的耳边突然砸过一道拳头挥肉的闷响,紧跟着是男人叫痛的咒骂。胳膊和肩膀上的重量骤然消失,她被扯着手腕,撞到另外一个人的怀里。
青桔柠檬的气息干净,是熟悉的味道。
她刚刚站定,身后的男孩又担心地护过来,他把李月寒拉到自己的背后,以身体为盾,挡在她的面前。
“她叫你放开她,没听到吗?”
男人胆小怕事,从地上起来骂了句脏话就带着自己的碗跑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