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晚上到家给赵音回电,李月寒简单地把事情经过跟她复述一遍。
彼时她刚洗完澡,正坐在卧室梳妆镜前拍打水乳。她的护肤品算不上多,零零总总的这些,还是颜琅琅嫌她太糙帮她买的。
赵音听她说完,沉默一阵,“今天周四,后天周六,那也快了。”
“会影响稿子进度吗?”
“不会,等谢思露的新闻热度过去,沉寂一段时间,我们再把反转发出来。读者只看自己想看的,我们现在得给他们一定的思考时间。”
赵音小到细节都能考虑周到。
李月寒点了点头,想继续同她讨论谢思露的父母,然而还没开口就先被对方抢白。
“对了,那个苏星厌怎么回事?”赵音的语气中难得带点工作以外的揶揄,“现在脑子很乱,得跟你周六见再聊。怎么听怎么像拐弯抹角地约你。”
李月寒无奈,一口否决,“不可能,他只是个孩子。”
赵音:“是个孩子学人早恋?”
于是李月寒重新定义:“是个刚接触大人世界,对很多情感都还懵懂的孩子。”
赵音又换个角度问:“你十七岁的时候在干嘛?”
“我十七岁吗?”李月寒抚上镜子里的脸,回忆被无限拉长,“很冷漠,自私,只考虑自己,想要的东西不计一切代价。”
“还没长大就知道了坏?”
她笑:“对,大概人的劣根性所在,自己无师自通。”
赵音没答,留给她回味的时间,而后才开口:“所以说,十七岁也不小了。”
—
晚修铃声打响,沸腾的教室很快安静下来。
苏星厌坐在教室最后一桌的角落里面,靠窗独坐,手长脚长稍显憋闷。
他的前面是个长发不爱说话的女孩,厚重如啤酒瓶的眼镜偶尔抬起看钟,再低头沙沙写字,青春痘大油脸还有无神的眼睛,让她沧桑好几个年头。
前面有人分发试卷,最近考试临近,作业复习一波未完又来一波,黑压压的脑袋传出一两声啧嘴的抱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