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煜紧绷了一天的弦终于松懈了下来,他定定地注视着眼前的少女,问道:那你喜欢什么样的男生?比你大比你小?英俊潇洒还是温文尔雅?还有性格、家世之类的
被少年严肃地目光盯着,温禾不禁莞尔:没有办法描述出来吧,喜欢就是一种感觉,再多的标准、条条框框不过是一些自欺欺人的东西。当你遇到真正让你心动的人,那些你曾经信誓旦旦所坚持的东西都会消失得一干二净。
性格,合得来就好。
家世就更不重要了,我喜欢的是他这个人,又不是他爸,无论贫穷还是富有,我都愿意和他在一起。
少女的眸子清澈地如同水洗过得一般,逐渐抚平了时煜一颗惴惴不安的心。
是啊,她给出的答案就是这样的简单又完全符合她的风格。
表面上看,温禾是一个乖巧软弱的小公主,实则骨子里的叛逆不比他少,坚强得刀枪不入。那些所谓的流言蜚语根本无法伤她半分,否则她也不会坚持在村里开展性教育课堂。只要是她认定的事情她都会坚持到底,撞了南墙也不回头。
他早该想到的,从她向他伸出手的那天起,从她冲进庄稼地里救他的那天起,从街头巷尾替他仗义执言的那天起,所谓的阶级差距、所谓无法跨越的鸿沟,都是他为懦弱、自卑、恐惧的自己找的借口。他喜欢的姑娘是最不会惯着世俗的,是他为自己无形之中套上的一道又一道枷锁。他怕的只是她不喜欢他,所以才用其他外界的事务将自己束缚住。
那你喜欢我吗?
这句话在脑海里排练了成百上千次,几乎就要脱口而出时,天空不作美,乌云密布将壮丽的星河美景全部遮盖,只剩下阴风怒号,暴雨来袭。
下雨了,快走!半山腰有一处供人休息的小亭子,温禾拽着时煜快步跑了过去。
唉,也不知道这雨会下多久温禾撅起了嘴,靠在了座椅上。
一路匆匆奔来,身上不免被雨水打湿了一些,山风吹过,她不禁打了个寒噤。
时煜默默将还算干的牛仔外套给她披上,又细心地给她扣上每一个纽扣。
别都给我披啊,你不冷吗?少年一路护着她,衣服比她湿得更多,温禾作势要将外套解开,却被少年一把抱住。
这样就不冷了。时煜低沉的嗓音从少女的头顶落了下来。隔着厚实的牛仔外套,雨水并不会沾湿她的衣服。
这是一个极其结实的怀抱,少年的上半身紧紧贴着她的,不留一点缝隙。温禾的耳朵就伏在男孩的胸口处,陡然加速的心跳声隔着几层衣服,完整地传入了她的耳中。尽管时煜的衣服被打湿不少,但贴近他的身体,她依然能感受到从少年健壮的身躯传来源源不断的热意,还有那从头到脚将她完全笼罩的安全感。
这是时煜第一次在她的面前毫不避讳地展现出他的占有欲和侵略性,他很紧张,怕她会一把推开他。还好,一分钟,两分钟好几分钟过去了,温禾只是安静地窝在他的胸前,并没有表现出十分抗拒的样子。
又过了好一会儿,怀中的小脑袋终于动了动,温禾气若游丝地说道:时煜,你快把我勒死了。
时煜慌慌张张地松开钳制在少女背部的双手,低头仔细地查看她有些发白的脸问道:抱歉,现在好点了吗?
温禾从禁锢中解放出来,却依然被男孩摁着靠在他的胸前,只得边靠着他顺气边说道:你今天怎么了,忽冷忽热的,跟川剧变脸大师似的,不会又有人欺负你了吧?
对上女孩满脸担忧的表情,时煜忽然感觉自己的眼睛有些热,他颤声道:没有,是我自己。对不起,昨天晚上对你今天又害得你难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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