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像只见到主人的小狼狗,目光黏糊糊地盯着她。
平安从外面进来,带了一身寒气,发髻上的金色步摇花蕊轻颤。
一双手被言畏捧在手心,炙热的大掌暖烘烘的。
她低头看向他,好了,快让赵御医看看你的身体究竟什么情况。
为了检查身体,言畏需要褪去身上的衣裳,因此室内不便留下女眷,胡月早先去了隔壁喝茶,平安也要走,硬是被言畏拉着不放。
你陪着我可好?
平安看了看身后低着头不做声的赵太医,生怕他回去和皇祖母多说些什么,急忙俯下身子,在他耳廓处轻轻啄了一下。
我去去就来。
说完,硬是拽出自己的手,佯装淡然地离开了。
殊不知脸颊飞起红云片片,女儿家的情态羞怯又动人。
赵太医低着头不敢看,但心里却大为震惊。
见人都走了,他才急忙收拾好心情,去为此人探查身体。
隔壁厢房。
胡月把玩着手中的披帛,望着窗外楼下游人如织,不禁打了个哈欠,刘姑娘,啊,不,我该叫您公主。
她试探地问道,今后公子暂且在这里将养身体,可若是他好了,公主待是如何?
天下皆知,宫中只有一位皇帝亲生的女儿,除了那些皇室宗亲的公主,只有她最为受宠。
江大人说京中指给将军的公主,十有八九就是这位。
可她为何又要逃婚呢?
想到这里,胡月也不绕关子了,直接问道:公主,先前您刚到寒色的时候,曾说自己是逃婚。敢问您为何要逃婚,如今和言公子不清不楚,今后又有什么打算呢?
面对胡月的再三追问,平安又想起了宫中等着她的婚约。
只是如今父皇和前朝尚在商议中,并没有直接定下来。
她摇了摇头,如今京中风风雨雨,都传即将班师回朝的小将军要尚公主。可若是父皇非要赐婚,我是断不会接受的。
若真到那一步,平安无论是气质还是长相,素日里都是柔弱温和的,只有偶尔才会有些戾气,她语气坚决,纵然和言畏私奔,也好过嫁给将军。
此话一出,胡月心神震荡。
怪不得将军怎么也不愿暴露身份,公主怎么会对他这么抗拒?这已经不是简单的不喜,这分明是誓死不从。
胡月下意识说道:民间都知将军年少成名,守卫大沧疆土数载,可谓呕心沥血
够了。
平安打断她,胡掌柜,你只知表象,不知内因。
不过一谋逆犯上,毫无人性的罪臣。
他怎么配得上百姓的爱戴?
气氛一时有些僵持。
胡月深呼吸几下,不再说话。作为一直跟随将军的人,她虽然比将军长几岁,却算对他了解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