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兮迷糊着问:“为什么?”
“因为我不讨人喜欢。”
“也是。”南兮点头,肯定道:“你确实不讨人喜欢。”
严炔心想,你可真行,我说这话可不是让你来附和的。
用腾出来的另一只手垫着脚倒了杯水,转身道:“你先别睡了,把药喝了。”接而又略微迟疑的皱了皱眉:“得饭后吃,先等等。。。。。。
“吃过了。”南兮挣扎着起来,伸了伸手:“晚饭已经吃了,给我。”
无奈,严炔将一小把五颜六色的药丸放在她手里,就见她跟吃糖似的将那一大把药葫芦吞枣似的塞进了嘴里,随着喉咙一动,“咕噜”一下咽了下去,连水都没用。
“你当吃糖呢!”严炔急了,使劲拍了拍她的背犹豫:“能吐吗?吐出来!”
苦吃多了就什么都是糖了,南兮突然想起南劼,糖跟药混在一起才肯吃,他那才是一点点吃不得苦。把他塞进蜜罐里,绝对能长的很好。
莫名的油然而生一阵刺痛,这些年,她好似麻木了一般,就连痛这种感知也在渐渐的消失。南劼好似天生就是那样,闭着眼睛吊着药物续着生命,可她清楚不是啊!她终究是没护得住他,两年以前的那场车祸,要了她的命!
倔强的摇头:“不吐。。。。。。呕。。。。。。”转身吐了个精光。
严炔当场奔溃,他养的小狼狗绝对没这么难伺候,除此以外,真的是没养过其他活物了。
重新喝了药后南兮躺在沙发一动不动,无奈,严炔只得小心翼翼的抱着她上了楼,在手上掂了掂,还没他的小狼狗重。
南兮一夜睡的特别不踏实,每隔半小时,严炔都要窸窸窣窣的在门口折腾一阵。虽然能看得出他尽一切可能的在减少自己的存在感,但对于一个装睡的南兮来说,这个存在感实在是太碍眼。
一直持续到天大亮,试了试烧已渐渐退了下来,今天是星爵的启动仪式,他不得不走。南兮闻着关门声睁眼,左边床头放的一块面包,中间夹了两个荷包蛋,右边床头放的是一杯水和药。
南兮偏头看了看左边,绕着中间的荷包蛋她撕了周围一圈的一小块面包,放在嘴里苦的发涩,转身将一大把药塞进嘴里躺下了,依旧没用水。
这一睡才是真的沉沉睡过去了,中途有醒来过,看了一眼时钟下午两点钟,严炔没有回来过。
南兮在起床和继续躺着之间犹豫了一下,毅然选择了后者。
刚一闭眼,老朋友便挨个来打招呼。她做了一个久远的梦,旧人统统入梦。黝黑的孤儿院门口,不断的挥手再见,可说了再见的后来便再也没有见过,一个都没有。
她从小就是个倔孩子,不会说好听的话,没有学会让步。因为如此,没有哪对夫妇愿意认领,留到最后成了大龄儿童,更加的希望渺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