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方一空,人心就开始活络。屠梓等人瞄着海边,心里计算着在被击倒之前冲到海边的可行性,军队盯着他们,进一步退半步的,也估算着突破那股“无形力量”、不当众开枪而解决这帮感染者的可能性。
于是士兵默默摸上了后腰的电棍,哨兵们悄悄扶住了身旁向导腰间肋下……
向导们同样戒备着,但,先于对手的出击,有一件事更先击中了他们的神经。
几乎同步,几个向导猛地回头看向上官宛怀中的宋时。
他嘴边的血还在丝丝流着,但他的情绪波纹、意识反应,已然平静无波。
屠梓倒抽一口冷气,从失去反应的宋时身上移开目光,颤巍巍地看向了上官宛。
一行清泪将她的脸分成了两边。
电光从她瞳仁中闪过。
正是对面军队发现了感染者一方的异变,深感机不可失,拔出电棍就扑了上来。
守在最前方的哨兵出手格挡,但更快地,亦被一股力量推开。
不单只他们,屠梓等其他的归来帮人亦被一一撞开。
这等情景,那些士兵或许只能感知到莫名的灼热、压力,和上官宛令他们发栗的嘶吼,映在哨兵向导们眼中的,却是无穷无尽的火光,和泣血的凤凰。
屠梓倒抽一口冷气,奋不顾身地向前扑去,马上被一只手拉了回来。
燕无往单手扯着屠梓的手腕,一把将他拉回来扔到浪涯身上。
“走!”这一个字几乎是从牙关之间挤压出来,论和上官宛、宋时二人的感情,在场没有人比燕无往和秦然更深。
……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趁着现在快跑!”他狂吼着一个个将因为过于震撼而进退失据的同伴往外推,“不要浪费他们两个为我们争取来的时间!”
话刚说完,众人认同转过身材刚迈开步,一股更强的冲击力就从背后撞过来,如同海啸一般将众人推到海旁的走廊上。
浪涯将屠梓整个人护在怀中,后背硬生生撞上了海边一根根的铁栏杆。因为疼痛而一瞬闭上的眼睛再睁开时,漫天的火光已告燃尽,在方圆百米飞散成一点一点零落的火光,恍如飘扬在空中的羽毛。
四周的士兵同样受到冲击,甚至受力更大。或趴或卧,他们一个个倒在了地上,很多甚至连枪也脱了手。
“走!”秦然与燕无往一样没有第二句话,陆路全面封锁,他们最大的生路就是海路。